他摇摇头,说我不要乱想,一点小事而已,他这把老骨头还能挺得住。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别做傻事,你干完你想做的事,没地方去可以回来。”
“如果真的想帮姥爷,那就十五那天一定要到家,姥爷有些话要和你交代。”
姥爷的眼神多少带着些凌然,怕是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
十五怕也是最后的期限,荆家到底做什么!
我和他告了别,被管家又带了出去。
回头,我看了看清家大门,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那黄铜色的狮咬环竟然带着一股黑色的煞气。
抬头看天,也压了一层黑云。
“喂!”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呼唤。
这声音像是拉风箱,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丝游离的气音。
我没理这个声音,摸出手机准备联系刘久河,包里的白狐隐隐睡得有些不安稳,一直在来回蛄蛹。
可一旁的灌木丛沙沙作响,里面似乎走出来了一个人。
一同响起的是脚步拖在地上的垮垮声,我下意识抬起头,那人佝偻着背,眼皮子耷拉着。
这人不是玉婆还能是谁?
她看见我抬头,冲我笑了笑。
漆黑的嘴里露着几颗残缺的黄牙,嗓子眼里发出了咴儿咴儿的声音。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玉婆走到近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咬着牙说道,“你还在这儿干什么?清风观的观主到处在找你,你是留在这儿等死吗?”
她的眼睛在这个时候奇大无比,眼皮子都被撑得要裂开了,瞳仁漆黑几乎看不见任何眼白,要多渗人有多渗人!
我头皮发麻的同时,脊梁骨窜起了寒意。
她的样子和之前的那个自杀的母亲何司遥一个样子。
她不知道自己死了,又或者心里一直有一件放不下的事。
她看我没有反应,又使劲捏了我一把,几乎要把我的手腕子要捏碎了。
“听没听到!”她不耐烦的低吼着。
我连忙点点头,她才松开了。
我连忙往前跑,这个时候不远处有一辆车停在原地,雨刮器不停地来回刮动,发出哒哒的声音。
司机正是刘久河,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压在方向盘下的右侧摇杆上。
我下意识回头往玉婆的位置看了看,她正站原处盯着我看。
我咽了口唾沫,连忙打开了车门,从瓶子里倒了血朱砂直接砸在了刘久河的脸上。
他打了激灵,猛地抬起头看我。
我连忙关上了车门,钻到了后排。
“走!”我几乎是大喝了一声。
刘久河一脚油门踩了出去,引擎的轰鸣和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差点撞掉了下巴,还好安全带给我即使勒了回来。
车开出去很远,清家和玉婆远远的在身后。
刘久河问我去哪儿,他后脖子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衣领钻了进去。
我想了一下,让他先找个隐蔽的地方。
现在的我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安静等丛相和刘夫人的消息。
我需要了解得更多,分析出更多。
姥爷被要挟,清家等我救,宋久和包般也在等着我。
刘久河把车开到了闹市,找了个位置停了下来。
我跟着他下了车,一同钻进了一个菜市场。
地上全是水渍,空气弥漫着海鲜的腥味,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他买了一些东西,拉着我往后走。
出了后门便是城中村,周围是高耸入云的楼,只露了个巴掌大的天。
他抓着我的胳膊,怕我被人流冲散,带着我一直往里走。
走到了一个臭气熏天的公共厕所停了下来,他伸手关上了门,我才发现这后面还有一个楼洞口。
顺着步梯爬到了四楼,他打开了其中一个门,让我进去。
里面不大,五脏俱全。
“这是我爸家,他去年死了,我一直没回来过,很安全。”他简短的说道。
我点点头,把身上的东西都卸了下来。
他关上门,指了指四周,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问他怎么了,他才支吾了半天,让我布置一下。
第228章 变天了!
我不禁哑然失笑,也真是苦了他了。
跟我没几天,频频撞祟!
我掏出东西布置了一番,他的脸色才逐渐恢复了血色。
他拎着菜去了厨房。
我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看了眼时间,正好是阴时。
算下来日子也差不多,把腰间的罐子取了下来,打开盖,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钻进了鼻子。
我把手伸了进去,把玉牌掏了出来。
玉牌上挂着水煮,比之前沉上几分,阴冷的触感和握着冰块没什么区别。
这玉牌应该算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