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莫佑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是他说了那句话之后,还是我做梦的时候?
这桩桩件件几乎要挤破我的脑子,可思索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不对,我一定是忘了什么。
我捋着时间线,把当天晚上到第二天白天的事都穿成了一串,一一再回忆一遍。
突然间灵光乍现,在我脑中形成了一道爆闪。
我还见过那老头一次!
离开杜家,路过招待所门口,那个老头就站在那里。
他打着把伞往车里望,我和他正好对视,而他的旁边站着的正好是一只黄鼠狼。
黄鼠狼不正是家仙之一吗?
第176章 黄皮子抬棺
我的太阳穴在这片刻之间又突兀地跳动了几下,心在弹指间变得慌乱不堪。
那个时候刘莫佑已经被困住出不来了吗?而我却什么也不知道,就这么坐着车离开了?
不是说好的命运共同体,可为什么我一概不知?
而且这个老头明显有问题,可又如何去找他,包般说那老头穿的死人鞋,我倒是没看到,也不知道这人是人是鬼……
这个时候,宋久抓住我的手,突兀地来了一句,“包般好像说的没错,那天晚上那个老头应该是死人,好像还是烧死的。”
她这一句话,顿时让我悚然一惊。
仅是一句描述,基本就可以让我肯定那天晚上,那个老头在我们每个人眼里都不一样。
这个时候包般也坐了回来,他说已经让人去查了,还得再等上一会儿。
我应了一声,连忙让宋久继续往下说。
她瞳孔微微一震,说那晚她看见的老头,半张脸沟壑丛生,眼袋肿得和鱼泡没什么区别,任何一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
但是另半张脸被火舌将五官舔得干干净净,就连头顶都是秃的,几道暗紫色的肉结盘虬在原本是耳朵的位置,露出了一个细小的黑洞。
这伤疤从头顶开始,一直延伸到脚踝,将这个老头分成了两半。
听到这儿,我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愣了数秒才回过神来。
宋久说完,眼睛一直看着我,脸上也惊得变了颜色。
“你们看到的不是这个样子,对不对?”她惊恐地问道。
我和包般互相看了一眼,重重地点了头。
包般脸色有些苍白,语气也变得慌张,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看到的就是正常的老头,我那时候惊讶只是因为他脚上的蛤蟆鞋。”
说完他们两个又同时看向了我。
我连忙说道,“我看到的就更有意思了,就是一个正常的老头,一切都正常的不像话,就是凶神恶煞了些。”
话到这儿,我们三个都沉默了。
这事情似乎走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如果刘莫佑真的被困在家仙庙中,那和这个老头一定有必然的联系。
可我们每个人看到的老头又不一样,哪个才是真正的他,这就不太好找了。
他们沉思片刻,再次把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舔了舔嘴唇,无奈地开口,“等消息吧。”
说完,我站起身子,单独找了个角落坐下,把玉牌从脖子上拿了下来。
突然感到一种卸下了千斤巨石的轻松感,这不是一种情绪,而是一种身体的真实反应,这让我的心陡然一紧。
因为这么说来,我好像最近几天,每天身上都会有不同程度的不对劲,但大多被我忽视了。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突然生了一股颓败感,竟然这么粗心忽略了这么多的细节。
但玉牌究竟为何变得如此沉甸甸?
我的阴女血为什么这个时候不起作用了?
到底是刘莫佑在拒绝我,那是我的血都没有用在他的身上?
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在这转瞬间之间爬进了脑里,莫非这玉牌之中还有另一个魂魄?
我举起玉牌,盯着另一个圆孔看,之前那个暗淡无光的圆孔这会儿看起来竟然散发了几缕银光。
我心突兀地一跳,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我抬起头望着包般的手机,好像除了等待它的亮起,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可时间以分秒渡过,又何止一个漫长可以描述的。
其实不光是我,宋久和包般亦是如此,我们三个在原地生了根,发了芽。
直到电话屏幕亮了起来,我们三个同时动了。
电话还没来得及响上一声,包般立马按下了通话键。
“怎么样?”他急迫地问道。
“嗯,在哪儿?”
“你确定?是带棺材的吗?”他惊诧万分地看了我一眼。
“行,我就在前阳村外的那个招待所里,嗯,到了打我电话。”
挂了电话,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你是怎么知道的?还真有个家仙庙,后殿有一口红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