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余的仇一报,我就给你和他重新选个好穴,到时候你别再闹了,好好带着小余投胎吧。”
香弹指间就烧到了低,杯中的白酒也没了,就剩下些纸钱还在火里着,但火苗窜的极高,看来旺极了。
我心揣回了肚里,鸡皮疙瘩下去不少,瞄了一眼身后的血圈,早已不见踪影,又看了眼坟土,也没有血,一切都像是因为害怕而看走的眼。
我站起身子,抹了把头上的汗,背起布包往回走。
等出了坟地,耳边传来了焦躁的声音,“我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出不来。”
“嗯,没事。”我平静地说道。
“你生气了?”
我摇摇头,想了下刚才的事,还有点沾沾自喜。
“哦,这是长能耐了,不需要我了。”
得,这祖宗是又要生气了?
我没理他,自顾自的琢磨着下一步要去哪里。
最后一次见小余,是村长下葬之后,突然来了个老头上门说鬼崽岭勾魂了,结果我到了鬼崽岭口,却看见小余。
后来小余拉着我救人,结果却差点杀了我,等姥姥找到我的时候,我躺在村东的银杏树下。
一大群的孩子都丢了魂,当时那些村民差点把我生吞活剥了。
后来小余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我就不知道了。
我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去一趟村东,既可以看看宋久查到了什么,也可以回苏家偷瞄一眼姥爷。
打定了主意,我就朝村里猛走,到了苏家门口,我才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的凑到门前,姥爷一边喝茶,一边拿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的笔,对着黄纸画些什么。
我看他无恙,便松了口气。
不敢让他察觉,也不敢让太多人发现,我几乎是贴着墙根往前走。
村西边怕真是出了大问题,几乎没有什么生气,也就还有一两户人家在住,这让我心里直犯嘀咕。
很快,我就到了村东的银杏树下。
那树还枯着,树皮都裂了条大缝,看样子这次怕是缓转不过来了。
它第一次枯,是因为我来到了戴山,它第二次枯,是因为我自由出入了戴村。
难道它的枯萎真的是因为我的阴女命?
我伸手拍了拍它,就在此时后脑勺钝痛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砸了过来。
我下意识回头,看见了个孩子,看着眼熟,像是之前躺在银杏树下的那一群中的一个。
他看我看他,连忙从地上又捡起了一块石头,冲我砸了过来。
石头眼看着要砸到了我的身上,就差那么一寸,在我眼前停住了,转瞬之间变成了齑粉。
那孩子惊恐的看着我,刚想往后退,又僵在原地,他咧着嘴,哭着和我说对不起。
我一愣,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苦笑着对他说,“我原谅你了。”
孩子瞬间蹦得老高,连滚带爬地往右边跑。
“他只是个孩子。”
“你也是个孩子。”
刘莫佑的话让我一愣,小时候被石头砸,被踹翻在地的记忆瞬间涌了出来。
是啊,我那时候也是个孩子。
“我气量大。”我耸耸肩,回他。
“我看你是肚子大。”他嘴损地回我。
我自是不会继续搭理他,谁知道再搭理他,他又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绕着银杏树转了一圈,又按照当时的记忆想了一遍,这银杏还真没什么线索。
可就在这个时候,右边的路上和我的身后同时响起了脚步声。
我抬头一看,一群人正朝我跑来,边跑边骂骂咧咧。
“操你祖宗,你还真敢回来。”
我顿时就慌了,身体抖得厉害,两股战战,后背一下子就被冷汗打湿了。
这不受控制的恐惧,差点让我未战先死。
我咽了口唾沫,掐了把自己,呛了回去,“怎么?你家死人了?找我买棺材。”
“哎哟,卧槽,这特么是姥姥死了,长能耐了,你竟然敢咒我。”
那人说完就伸出手,朝我脸上扇。
我连忙往旁边躲,可身后的人一下子就抓住了我。
眼看着另一个巴掌就甩在了脸上,那人就不敢动了。
脖间的凉气越发凌冽,瞬间冲了出来。
就在刘莫佑不放过任何人的时候,不远处出来了汽车鸣笛的声音。
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拿着个铁棍子,就冲了过来,神情凶悍狰狞。
他腾腾地几步就到了近前,举着棍子就往人群横劈,嚎叫声此起彼伏,躺倒了一片。
我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地看着眼前的这幕,来的人竟然是胆小的包般。
此时他的眉如横刀一样上挑,脸上的横肉都带着股狠劲。
他看着抓我的男人,抬了抬下巴,“你自己松开,还是我打到你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