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虞老爷子自然希望周漓可以走出以前的阴影，余生能有一个真心相爱的人陪伴左右，即便她现在对傅初霁无感，但感情总归是可以慢慢培养出来的。
这么想了许久，虞老爷子才最终同意下来，可他并未跟周漓提起这件事，想着以后再说也不迟。
只是，虞老爷子显然不会料到，周漓疏离的外表下，爱的人依旧是裴言川。
也不会料到，在短短几个月内，他们重归于好了。
傅老爷子也是个人精，知道口头上的算不了什么，要是他哪天突然归西了，虞老头为了她孙女又反悔了怎么办。
所以，他制定了一份纸质婚约协议，在虞老头无语的眼神下两人齐齐签了字。
因此，这份婚约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是两家长辈约定好的。
傅初霁毫无隐瞒地告知了周漓，他知道周漓事后还是会去向虞老爷子问清楚的，所以他并未隐瞒自己知道的一切，并且将那份婚约协议拿了出来给她看。
“虞爷爷的字迹，你应当是熟悉的。”傅初霁温声道。
周漓看着眼前的一张薄纸，上面写了婚约两个大字，的的确确写着傅初霁和她的名字，以及虞老爷子与傅老爷子的签名，上面的字迹是虞老爷子的没错。
见到那张纸的一瞬间，裴言川眼神蓦地一沉，刚欲伸出手将其毁去，就被周漓顿时察觉而迅速制止住了。
他侧眸看向她，眸色幽黑似潭，深不可测，底下隐隐涌动着难言的汹涌暗流。
周漓轻轻抿了抿唇，拍了拍他的手无声安抚着他。
她清楚他的想法，她也对这份婚约抵触，可这是她爷爷约定好了的，长辈的面子她是不能以那般举动抹掉的。
第894章 不会改变
周漓转头看向傅初霁，对着那份协议缓缓开口：“爷爷的字迹，我自然是认识的，只不过——”
她话锋一转，嗓音夹杂着几分冰冷：“这份协议，我是不认的。”
此话一出，身旁男人的气压顿时就缓和了不少。
但对面傅初霁那边的温度，却刹那间变得极其低了。
他看着周漓，一双眸子深不可测，忽明忽暗，头一次对周漓如此沉声道：“漓漓，两家长辈的约定你都不顾了吗？”
“就为了他？一个曾经抛弃你和宸宸的人？”
蓦地，傅初霁的话头直直地扫向周漓身边的裴言川，眸光冷若冰霜。
他可没有忘记，三年前周漓是如何一副模样。
可是，过了这三年，好了的伤疤就能忘了疼吗？傅初霁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的。
周漓倒是没什么反应，倒是裴言川，眸光止不住地狠狠一颤。
“初霁，长辈之间的约定确实重要，我之后会向我爷爷和傅爷爷一一解释的，这份婚约在我这里是做不得数的，我，认准了一个人便会一直认准，不会改变的。”
沉默了半晌后，周漓缓缓开口道。
傅初霁眼神一紧，垂在桌上的指尖蓦地收紧，用力掐进掌心。
他想问。
你就那么喜欢，不，应该说是爱，你就那么爱裴言川吗？
但最终，他还是没能问出这个问题。
何必呢。
何必自取其辱呢。
明明答案那么明显了，不是么。
那是她经历了这么多，还爱着的人，最终选择的依旧是裴言川。
看着两人并排离开缓缓消失的背影，傅初霁心脏好似被锋利刀刃直直捅进去一样，再狠狠撕扯破裂，令其痛不欲生。
“砰——”
茶室内传来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门外的助理心跳不禁加快了一些，垂着的脑袋又低了几分。
五分钟后。
傅初霁面色低沉地走了出来，大步离开此地。
助理连忙抬脚跟上，恭恭敬敬地跟在他后面，从斜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两眼他的神色。
然后，就被傅初霁察觉到了。
一个冰冷的眼神瞬间丢过来，吓得让助理那一瞬间都想好了他下一家应该去哪里面试。
不过还好，傅初霁也就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神情冷凝地按电梯下楼。
……
另一边。
虞嘉木带着虞佑宸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周漓裴言川二人。
看到裴言川，虞嘉木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好脸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傅初霁来了？”
语气有些疑问，但话还是偏向肯定的。
虞嘉木朝周漓开口问起，看到她点头后不由得好奇：“他来干什么？”
不等周漓思考如何回答，就被裴言川抢先一步，淡淡道：“他想接你姐和宸宸回去。”
“不是？我都来了，他来干什么？”
听到裴言川这话，虞嘉木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心想傅初霁是不是故意跟他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