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搭上沙发椅背，又点了把火：“言川，人家周秘书等你回话呢，别让人家一直等着啊。”
裴言川仰头灌了口酒，漆黑的眸子锁定她的脸。
“周漓，还记得前几天晚上我说过的话么？”
闻言，周漓眼睛瞬间失了亮光，手指因太用力而发白，脑海里缓缓浮起裴言川的那番话。
【事不过三，我最后再问一遍，跟不跟着我？拒绝的话，你以后来求我都没机会。】
她沉默下来，一直站在那里。
包厢内其余人互相看了两眼，继续玩起来，气氛再次高涨热闹，哄笑声，骰子声，碰杯声不断。
裴言川一手拿着酒杯，幽幽地晃着，里面的冰块与杯壁碰撞出的声音格外清脆。
周漓也不知道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到最后腿都麻了。
脑子里把最坏的结果过了个遍，越想越不能接受，脸色越来越白。
外婆是她的支撑，要是……要是，外婆离开了，她就没有亲人了……
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裴言川支着脑袋，余光一直注意着她，直到看见她身子轻晃了一下，他指尖蓦地一缩。
关菱心里焦急，虽说她被裴言川叫了过来还上了热搜，但这一晚上却没有碰到他的机会。
旁人的女伴都被男人搂在怀里，而她只能干干地坐在一边。
“裴总，周小姐也站了这么久，要不让她坐会吧？”关菱娇笑着开口，故作善良道。
裴言川勾了勾唇，应道：“好啊，关小姐让你坐的话，那你便坐下吧。”
关菱脸色好看了许多，微微昂着下巴，笑着瞥了两眼周漓。
周漓：“不用了，我站着便好。”
裴言川表情漠然，“那你就一直站在这吧。”
说着，他便起身，大步迈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看到这副场景，齐迟轻挑眉梢，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他赌三分钟。
十……
九……
八……
果不其然，还没数完，余其就推开门进来，把周漓喊了出去。
第22章 狗东西
齐迟没忍住嗤笑出声，心里骂了句狗东西，跟他在这装模作样。
等周漓离开包厢后，其他人立马凑上来，一脸八卦好奇地问他：“诶，齐少，刚才那女人跟裴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对啊，感觉两人关系不一般啊，不像是普通的女伴。”说话的这人挤眉弄眼地笑着开口，表情贱兮兮的。
关菱还坐在一边，听到这话表情有些难看。
有人注意到了后，推了推说话的那人，赵少反应过来，也懒得解释什么，反正在场的人谁不心知肚明，裴言川对关菱不上心。
旁边有人打趣道：“是哪种不一般啊？看来赵少还挺了解。”
赵少啧了两声，摆了摆手，“别乱说话，我问齐总正经事呢。”
“这算什么正经事啊，齐总别不够意思啊，跟我们也说说呗。”
齐迟一手虚虚地搭在旁边女人的腰上，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你们问我我问谁去啊，我也不知道啊。”
赵少：“齐总你可别开玩笑了，你跟裴总关系那么近还能不知道这事？”
齐迟：“女人这种事情，我还真不知道，毕竟你们也清楚的，要是你们感兴趣的话直接去问他就是了，看他告不告诉你们。”
几人讪笑了两声，摇摇头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去问裴言川这种问题。
平常口嗨一下没什么，要真去跟裴言川说点什么那还真没几个人有这个胆子的。
齐迟扯了扯唇角，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突然，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众人看过去，发现是裴瑾聿。
他一点也没有打扰到别人的自觉，兀自走进来，毒蛇般阴冷的眼睛扫了一圈，然后笑了笑，“怎么没看见言川，我听人说他在这，特意来跟他打声招呼。”
齐迟淡淡道：“他有事先走了。”
裴瑾聿哦了一声，尾音上扬，“是吗？那可真是不巧呢。”
齐迟哼笑了一声，言语之间尽是赶人的意味：“是挺不巧的，那裴总慢走不送了？”
裴瑾聿表情没多大变化，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的五分钟内，关菱看了眼手机，瞳孔猛地一缩，眼底露出无限的害怕，也赶紧找了个借口起身先走了。
场上也没什么人在意，虽说她是裴言川带过来的，但裴言川显然是不在意的，不然也不会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撇在这里。
关菱出来后，无比忐忑地按照手机里一条信息的指示弯弯绕绕地进了个空包厢。
她一进去，看见里面的男人立马低下了头，睫毛乱颤，声音也带着抖：“裴总。”
此人正是裴瑾聿，他轻飘飘地瞥了眼关菱，将叼在嘴边的烟拿下来，在烟灰缸里抖了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