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为钻石矿而来。
白清禾心里有了打算,目光紧盯着。
下一秒,那颗又大又闪的钻石自己动了起来,好像翻转了个面,圆而饱满的闪光下露出两条又粗又黑的眉毛。
白清禾看得猛然一惊。
不是钻石,这竟然是个光头?!
光头还真能反光啊!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闪闪发光的光头男旁边站着的就是白清禾当时看见的那个翻译。
她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这个翻译已经认可了他们的身份,放他们走了,又为什么要在晚上把她重新绑回来?
而且为什么只绑她一个?
明明当时有整整三个人啊!
下一秒,翻译用塑料中文解决了她的疑惑。
“那个女人应该是个记者,她手里说不定有我们走石的证据,必须要除掉。”翻译拍了拍光头老板的肩膀,从兜里拿出一个姓名牌,为光头老板展示道,“你们华国人的国籍很麻烦的,要是出事被人认出来了,东西你也拿不到不是?”
白清禾模模糊糊看到那个姓名牌照,想起来应该是摄像大哥当时胸口上别着的,从热带雨林回来就不知道丢哪去了。
“女人?”
光头老板算是接受了他这个说法,只是怪异的看了一眼名牌上写着的“张伟杰”三个字,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你说啊!
你有疑问你就大胆的说出来啊!
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个名字很明显是个男人的,而且“跟拍摄像”根本就不是记者啊!
打破砂锅问到底明明是我们这个民族的美德,你为什么不问,你个华国之耻!
半吊子翻译加上半吊子华国人。
白清禾捏着门框的手指都捏红了,她现在冲上去也不可能改变什么结果,只能自认倒霉,愤恨的继续给自己想退路。
听那个翻译的意思,他们似乎是想带着自己走远一点再灭口,所以现在是走得还不够远?
他们人多,而且手里都有武器。
白清禾小时候是跟某人学过的拳脚功夫,不说都过去这么多年没使过了,对面人那么多,还个个带武器作弊,就算她是柔道大师也不敢直接硬碰硬,更何况她还是个菜鸡。
等人来救也不现实,毕竟非洲这地方这么大,刚城附近还这么乱,谁知道她往哪边……
白清禾骤然清醒过来,她猛的捞起了袖子,那只手表完好无损的挂在她的手腕上。
傅明堂那狗东西临走前说什么来着?
卫星定位系统是不是?
她顿时心跳如擂鼓,像有只猛兽在撞击胸腔一般跃跃欲试。
然后白清禾按上手表按钮。
小小的屏幕在饱含期待的目光中开机,然后开始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一个大大的“电量过低”图案提示。
胸腔里的猛兽“啪叽”一下撞死了。
好好好,今天天要她死她是不得不死了。
白清禾不甘心跟发泄似的把手表上奇奇怪怪的按钮全部瞎按一通。
就这东西还国内技术顶尖产物?别来搞笑的吧!
耗电过头的手表不知道被她按到了那个机关,还是听见了白清禾心里对新科名号的蔑视,令人条件反射性紧张的鲜红色“电量过低”突然闪烁了一下,然后越来越暗,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绿色电源重新开启:紧急电源是否启动?
白清禾大喜过望的点了“确定”。
不愧是国内顶尖牌子,她为她的鲁莽道歉!
傅明堂下飞机的时候,刚刚结束掉手头上的最后一点工作。
周挽严在候机处接了三十分钟之久的电话,才大步跑上来,面有喜色:“你猜猜,谁还在北非这边?”
“白清禾?”他毫不迟疑。
周挽严:“……那请问我还会就已知白清禾在北非的这个条件下,再让你猜一遍吗?”
“那你就别瞎卖关子。”傅明堂坐进了分部派来的车里。
新科非洲分部在北非这边,不过离刚城还是有点距离的。
“是傅磊。”周挽严学着他的冷笑,“有人在这边机场看见过他,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傅磊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人,那个一切真相的幕后黑手,也是傅氏的持股人。
傅磊能够从他的天罗地网里面溜出去,主要是因为连傅明堂都从来没有往他那个方向去猜测过,他在傅家近乎于一种籍籍无名的状态。
傅明堂唯一一次听说这个人的名字,还是当年在傅幺幺嘴里,听说他们某个远方叔叔得了癌症,常年住在重症监护室,人都被化疗折磨得不像样了。
谁料到傅明堂把整个傅家上下翻了个遍,这人竟然会藏在ICU里。
“他不可能甘心躲在北非一辈子的。”傅明堂抬了抬滑下鼻梁的眼镜,“他一定在这里藏了自己的势力或者资产,想要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