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不会开车。
云安想了想,汽车变成了小孩子在广场上开着玩的那种车。
“这个很简单,只需要踩就能前进,速度还可以,四岁的小孩儿都能玩儿。”
惊慌失措的喜娘看着面前的儿童小车车,脸上的惶然消失,重新化作春风一样的笑意。
“真好看,这是你送给我的新婚礼物吗?我很喜欢。”
云安侧着头认真地看着她。
“真的吗?那你看在礼物的份上回答一个问题好吗?你们是一个人还是三个人啊?”
喜娘坐进小车车里,呜呜呜地开起来,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三个人哈哈哈。”
车子开远,喜娘的笑声也走远,天平开始发生变化。
松羲在的那一方一直往下掉,离岩浆越来越近,天平底下他站的地方开始融化。
第95章 无厘头
◎她能想到的所有◎
喜娘的笑声放大了许多倍, 像个幸灾乐祸的,没有善恶观的小孩儿。
天平落下去了,落入岩浆里。
“哎呀, 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要生气——”
喜娘的声音戛然而止。
没入岩浆里的松羲平安无事。
她瞪大了眼睛,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直到空气中传来火锅的香气。
喜娘:?
云安:?
松羲:。
沸腾的岩浆变成了火锅。
云安很快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想到同一个东西了。”
有点像默契大考验的游戏, 只不过游戏输了只需要受一点儿罚,在这里输了可能会要命。
喜娘趴在上面往下看, “这么快就结束了?不好玩。”
换一个。
陆佳茗的事情在前, 喜娘没有动云安的意识世界,而是动了松羲的。
松羲, 出生之前就被断言为天才除妖师。
看上去似乎很荣誉,但其实很苦。
被抱上山的画面, 下山后看见父母和各个姐姐很自然的交流,对待他时却很客气,带着几分疏离感时的画面。
其他孩子能在父母身边撒娇, 能去上学, 去玩耍。
他只能日复一日地学习除妖相关的知识。
每日早课四点就起, 晚上直到十二点才睡下。
每一天都是这样,没有任何惊喜。
练功时摔破了皮,流了血,小小的团子会哭着找妈妈。
后来就不哭了。
因为松羲明白, 哭了也没有人在意,不会有人安慰。
所以, 在后来的时间里, 哪怕在除妖时候摔断了腿, 他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些画面被拽出来, 放大,一遍遍循环。
但松羲只是看着,淡淡地说一声:“天意如此。”
不悲不喜。
喜娘又换了场景。
这一次是各种妖怪,无休止地打,不停地打。
它们破坏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松羲却依旧没有动怒,也没有下手诛杀,而是用了净化。
如今的他,面对妖怪时已经没了最初的杀心。
在云安家政这些日子里,他重新认识了妖,发现他们和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芸芸世界中最寻常的一员。
画面中,又出现了松羲父母的惨状——因为他是除妖师,所以父母被报复,被连累,然后家里上上下下都死了。
“虚构。”
面对喜娘等着看好戏的模样,松羲的语气依旧很淡。
虚妄而已,他能看破。
这些小把戏都是之前寻常的积秽用过的,都没成功,云安不明白喜娘为什么非要再做尝试。
喜娘答:“我就是想看你们被我左右的样子。”
那比什么都重要,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凡世间种种,人,动物,植物,都有情绪。
天然克制积秽的云安有,只不过她不抵触任何情绪,哭就哭,笑就笑,太坦然,她抓不到漏。
只能在松羲这里找破绽。
其他的情绪都没用,喜娘用了她最擅长的招数。
一晃眼,这里变成了一个中式喜堂。
云安身上穿了红装,盖了红盖头。
“……”
她反应过来这是在干什么后,麻溜地掀了那块红布。
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新娘子不能见人的时候,也不存在什么盲婚哑嫁,为什么还要这个东西?
然后一掀开,就看见了松羲。
他也换了装,一身红衣。
松羲平时喜欢穿青衣,总让云安想到雨雾中的竹海。
清冷又安静。
现在一身红衣,平白多了些亮色,竟然也不觉得突兀,反而有种平日里没有的魅力。
“你穿这个真好看。”
云安坦白地夸到。
松羲耳尖红了一下,目光从云安身上移开。
“你……也很好看。”
云安的一身嫁衣十分精美,烛火摇曳下,看得他微微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