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扭头看她戴帽子,拎包,换鞋子。
他扯动嘴角:“你这一身,搭得好丑。”
质疑她的穿搭品味,是可忍孰不可忍!
阮嘉禾踩着高跟鞋走近,俯下身给他整理了下衣领:“给你一个小小的人生建议——”
“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女生的话,一定要对她好点儿,时时刻刻记得赞美她,千万别惹她生气。”
江昀仰头:“我这样做,她就会也喜欢我了吗?”
阮嘉禾不置可否地弯了下嘴角:“说不定呢。”
阮嘉禾照着地址找到骆舟暂住的地方,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了少年人的脸。
他黑色的碎发湿哒哒的垂在额前,散发着清新水汽,身体僵硬地卡在门和她之间一动不动。
阮嘉禾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不欢迎我?”
“当然不是!”骆舟赶紧让开通路,他只是在后悔,不该图便宜租了一个很破旧的房子,还委屈她走过来。
阮嘉禾没有在意,淡定地踏进房门。
“你……你要不要喝水?”骆舟的手在裤子两边擦了擦,一边说一边转身去桌子拿他新买的水壶。
他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
阮嘉禾问:“怎么腿也瘸了,是江昀弄得吗?”
她都没注意到,竟然这么严重。
其实是骆舟忙着把房间里的杂物全堆到阁楼上去时,不小心踏空从楼梯上滚落下来,摔伤了腿。
他并未解释伤因,只低声道:“他一向是这样的脾气,事情发展成这样都是我的责任,你别怪他。”
提起江昀,阮嘉禾便揉了揉太阳穴,头痛。
骆舟端着水杯,一瘸一拐地走回到她跟前。
阮嘉禾“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骆舟不明所以,茫然地望着她。
阮嘉禾解释:“你走路的样子,好像一只企鹅。”
企鹅……吗?骆舟一点都没为被调笑了而生气,反而庆幸能博她一笑,这一跤摔得实在太值了!
“小企鹅,过来。”阮嘉禾懒洋洋地摊开手。
骆舟跪坐在她腿边,自觉把脸放在她手上。
阮嘉禾笑了:“真乖。”
比之江昀不知道要让她省心多少。
阮嘉禾瞧着他颧骨的淤青和嘴角的伤口,不由抱怨:“怎么还没有好?江昀下手也太重了。”
“不过……”她捏了捏他高挺笔直的鼻梁骨,这可是她欣赏男色时最看重的部位,“幸好鼻子没事。”
阮嘉禾左右看看:“家里有药吗?”
“有。”骆舟把东西翻找出来,他这些天来一直在颓废,根本没心思关注脸和身上的伤口。
脸……对,骆舟想,他以后得把脸保护好。
阮嘉禾用指腹沾了些药膏,给他涂抹在伤处。
“你来找我……”骆舟眼眸低垂,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江昀不会生气吧?”
“他生气了又能怎样。”阮嘉禾的语气懒懒散散的,“我做什么事难道还要经过他的同意?”
懂了,江昀的能量没那么大,胁迫不了她。
骆舟的心脏跟企鹅似的,原地扑腾了两下。
“当然,你是自由的。”他讨好地亲了亲她的指尖。
“也许他是真的把你当作是妈妈了……才会大发雷霆。”骆舟不确定阮嘉禾清不清楚江昀的感情,但抓紧一切时间给已经暴露的情敌上眼药,“等他长大些就好了。”
阮嘉禾听着他故作老成的语气便想笑:“他的年纪小,你的就有很大吗?”
骆舟沉默片刻,解开衬衫扣子,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拿起女人的手放在他的漂亮饱满的胸肌上。
阮嘉禾:“……”是挺大的,还很软。
他胸肌的侧右下方还有块淤青,江昀用胳膊肘捣的,阮嘉禾将药膏涂在表面然后揉开。
当然,也没少打着圈地光顾某些个好地方。
骆舟双眼迷离,控制不住低低喘息了一声。
终于上完了药,阮嘉禾起身去卫生间洗手。
骆舟趁机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
内容范围设置成仅江昀可见。
……
江昀正站在父亲的墓碑前,面壁思过。
在江聿怀去世后,江昀坚持要把他和母亲葬在一起,阮嘉禾也没有表示出丁点反对的意见。
江昀对江聿怀的感官复杂。
他的母亲离世得太早,江聿怀又忙于工作,整个童年时代江昀几乎都是独自度过的。
后来江聿怀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格外严格地教导他,正好赶上江昀青春叛逆期,父子俩没少闹矛盾。
最广为人知的一次是,江昀绝食了整整三天,以抗议父亲娶阮嘉禾过门。
江聿怀却坚持如期举行婚礼。
当然,江昀还是爱着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