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琛没有说话，只是气压低沉了些许。
助理乖乖闭嘴，转身离开。
“阿琛……你想让我走吗？”助理走后，顾暖站在楼梯口问了一句。
她睡不踏实，就好像早就知道了，陆霆琛可能不要她了。
“暖暖……”陆霆琛的心口收紧了些，紧张的看着昏暗处。“我……”
“是因为凌沐阳和我的婚讯，还是你听说了孩子是他的？”顾暖的话语很冷静，冷静的不像那个眼里只有陆霆琛的小傻子。
“你知道我不会因为这些……”陆霆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他又怎么不想吧顾暖留下，就算哪天‘顾暖’清醒了想回到凌沐阳身边，他也想强制性把人绑在身边，不让她去找任何人。
“陆霆琛，我失忆的那段时间你爱过我吗？”顾暖小声询问，站在昏暗的楼梯口话语哽咽。
她不自信陆霆琛爱她，以前也从没有奢望过陆霆琛会娶她。“应该没有吧……不然你怎么舍得一次有一次伤害我，怎么舍得让我替秦洛试穿婚纱挑选求婚钻戒的设计图……”
顾暖感觉不是自己在自欺欺人，而是陆霆琛。“你以为你现在爱我，其实只是因为愧疚，你觉得你做错了，或者你不甘心，不甘心曾经那么爱你心里眼里只有你的傻子突然清醒了。”
陆霆琛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
如果注定两个人不能在一起，那就让她误会好了。
“你怎么舍得让我去死。”顾暖笑了一下，眼眶中凝聚着泪水。“不需要凌沐阳来接我，我会自己回去。”
顾暖下楼，经过陆霆琛身边。
“暖暖……”两人都在沉默，陆霆琛却还是伸手抓住了顾暖的手腕。
顾暖的身体僵了一下，眼泪在眼眶凝聚。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要陆霆琛的爱，还是想要陪在他身边就好。
“我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有时候也会有她的记忆。我是在顾暖七八岁的时候存在的，那时候的顾暖被姑姑顾离关在黑漆漆的小房间里，她眼睁睁的看着顾离自残，自杀，然后想杀了她……顾暖害怕，所以衍生出了我，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保护顾暖的，所有她不愿意面对，所以她害怕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顾暖没有回头，也没有挣脱陆霆琛的手腕。
“如果不是共用一具身体，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是姐妹，她高高在上，永远都是顾家的大小姐，永远都活在阳光里，而我……只能活在黑暗里，默默替她承受着一切。”
陆霆琛握着顾暖手腕的手有些僵硬，慢慢握紧。
第186章 我比你更爱她
“在被绑架的那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乎我经历了什么，因为我替她承受了一切。被绑架，被威胁，被殴打和恐吓，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彻底占据这个身体，彻底取代她就好了，凭什么她是顾家的掌上明珠，我就要承受这一切？我在想……只要我完全取代了她，这一切都是我的。”
顾暖笑了一声，声音有些苦涩。“明明我和她完全不同，她喜欢的，我都不喜欢，我喜欢和擅长的，她也从来不感兴趣。我们其实从来都互相厌恶着对方，可偏偏……在我占据主导的时候，失忆了。”
陆霆琛安静的听着，他爱的小傻子脑袋里没有任何记忆，干净单纯的像个孩子。
可恢复记忆后的小傻子，却更让他心疼。
“顾暖有凌沐阳，有陆子琛，有多有爱她和护着她的人，可我什么都有没。我不喜欢凌沐阳，甚至有些恐惧这个男人。有时候，顾暖受了刺激选择逃避，我也会面对凌沐阳……我会伪装的很好，尽可能不让他看出端倪，可我并不喜欢他，但我却嫉妒‘她’有凌沐阳。”
“失忆那段时间，我遇上了你，也许是你长得和陆子琛比较相似，也许是你有些地方像极了凌沐阳。这些可能都是我莫名亲近你的原因，可我爱上你的瞬间，是因为我一直以来渴望的阳光和守护，全部都出现在你一个人身上。”
“对不起……”陆霆琛沙哑着声音开口，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程继舟说得对，他才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来年感情都分不清楚的傻子。
“我最讨厌别人说对不起，已经犯下的错，就算说了对不起就能弥补吗？”顾暖哭着笑了一下，用力扯回自己的胳膊。“我是顾暖，也是我自己，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既不是顾暖，也不再是只知道爱你的小傻子。我不需要你们的施舍，我可以过得很好。”
从失忆的那一瞬间开始，她其实早就是独立的个体，她就是顾暖，顾暖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