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仿佛明白他的小傻子跳江时候的那个眼神了。
没有光，没有求生的欲望。
最爱的人不爱自己，这是上帝对他的惩罚。
是他做错在先，这不怪顾暖。
“咳咳……”胃里一阵翻涌，血腥气越发浓郁。
“少爷，也许只是权宜之策，也许……”助理有些慌，想替顾暖解释几句安抚陆霆琛的情绪。
“我知道……她不爱我。”陆霆琛笑了一下，他很清楚，顾暖眼中没有他，只有凌沐阳。
可就像是凌沐阳说的，至少小傻子是爱他的……
可顾暖只有一个，他无法抉择。
他也答应过凌沐阳，自己会把顾暖还给他。
……
凌家别墅。
顾暖紧张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凌沐阳回来，她答应了凌沐阳一个月的时间不离开别墅，可她真的很担心陆霆琛。
家里的电话被凌沐阳撤了，很明显这一个月的时间凌沐阳想要让她和外界断绝一切往来。
“夏晴……”顾暖四下看了一眼，紧张的握着双手。
她能或多或少感知到‘顾暖’的记忆，对夏晴这个人一直都是内心便极其的警惕。
“太太，夏晴……已经离开了。”佣人小声开口，夏晴被强行带走以后，凌沐阳把家里的佣人也一块儿换了，就怕留下什么隐患，伤害到顾暖。
尽管这个顾暖已经不是他爱的顾暖。
“太太？”顾暖惊了一下，不明白佣人为什么要用这个称呼。
“您是顾暖小姐……先生今天召开了记者会，说是公布了婚讯。”佣人也有些不解，难道称呼不对吗？
顾暖猛地站了起来，慌乱的想要离开，她不想当凌沐阳的太太……
她还要去看阿琛，他还在医院。
“你去哪？”门外，凌沐阳声音淡漠的说了一句。
“我……你答应我的……”顾暖害怕的快速闪躲，不敢看凌沐阳的眼睛。
每当看见凌沐阳她都会觉得愧疚。
明明‘顾暖’和凌沐阳也可以好好的。
偏偏自己在顾暖失忆以后爱上了陆霆琛。
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爱着两个人，即使人格不同，也注定要牺牲一个。
“我只是答应你，只要你乖乖听话，一个月以后我自然会放你去找陆霆琛，但是……这一个月你必须完全听话，懂吗？”凌沐阳的话语透着浓郁的威胁。
顾暖害怕的低头，不敢去看凌沐阳。“可是……”
“怎么？你对陆霆琛没有自信？还是说，你怕一个月的时间陆霆琛就会移情别恋爱上别人？”凌沐阳的话有些压迫感。
“我没有……”顾暖摇头，紧张的握紧双手。
“这一个月的时间，不管发生什么，听到什么风声，都不许离开别墅半步，如果你能做到，我给你自由。”凌沐阳看了顾暖一眼，转身离开。
他不是圣人，做不到不埋怨，就是因为有‘她’的存在，他的顾暖才不再回来。
“就一个月，你别骗我。”顾暖鼓起勇气大声问了一句。
她要对陆霆琛有信心，一个月而已，陆霆琛不会不要她的……
凌沐阳走着的步子停顿了一下，双手发颤的用力握紧。
这样对他，很残忍。
“我答应你！”
顾暖松了口气，慢慢坐回沙发上。
只是一个月而已，她终究还是欠了‘顾暖’和凌沐阳的。
……
海城医院。
Victor提着水果和鲜花来看陆霆琛，可陆霆琛并没有在病房。
“人呢？”Victor微微蹙眉，脸色有些暗沉。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盯着的呢，陆先生受了那么重的伤，医生还不许下床，怎么就不再病房？”Victor的手下也有些慌，这不可能。
Victor扬了扬嘴角，陆霆琛……有意思。
凌家别墅区。
陆霆琛身形有些不稳，带着鸭舌帽站在远处的树干后。
他只是想来看看顾暖……只要她没事就好。
院落里，顾暖安静的坐在水池边，看着池水中的锦鲤看的发呆 。
“阿琛会不会不爱我，阿琛爱我，阿琛不爱我，阿琛爱我……”
手里拿着鱼食，顾暖扔一个心中默念一句。
远处，陆霆琛的身形有些不稳，只要她开心，怎么都好。
其实，这次如果自己死了，她会更解脱吧？
“两清……”苦涩的呢喃，陆霆琛转身离开。
终于两清了。
“阿琛不爱我了……”最后一颗鱼食扔了下去，顾暖的身形突然僵住。
爱她，不爱她，为什么，会是不爱了。
眼泪一瞬间在眼眶打转，她好想阿琛。
在‘顾暖’决定沉睡的那一瞬间，她想起了过去的记忆，在顾暖很小的时候，她和‘顾暖’被同时关在黑暗的仓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