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心里觉得愧疚编造理由，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肯解释。
“因为他撞的人是我。”顾暖低头，苦涩的笑了一下。
人生还真是很奇妙的存在，一切就好像是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
当初，她为了能独自占有整个身体，设计了一切阴谋，逃走的过程中跳车受伤还被陆霆琛的车撞了出去。
这就是她和陆霆琛的开始。
她预见了开始，却没有想过过程和结局。
从未想过，自己失忆以后会爱上他，也从未想过……顾暖的主人格真的会选择永久的沉睡。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事情，虽然素素的事情不是我直接造成的，但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程熙尧惊愕的看着顾暖，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愿意听吗？”顾暖看着程熙尧，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程熙尧全身都在发颤，他根本无法拒绝顾暖，而且……他的心情很复杂，脑袋很混乱。
是陆霆琛撞了顾暖？
可为什么他不肯说？是怕什么？
怕自己疯狂起来报复顾暖吗？
深吸了一口凉气，程熙尧这才开始反思自己到底有多疯狂。
若是在他没有认识顾暖之前知道这件事，他发起疯来怕是真的会对顾暖下手……
后怕的后退了一步，好在……他去了海城，认识了顾暖。
知道她是无辜的，也知道她是个很好的女人。
事情的前因后果真的很重要，遇见的晚了，就会酿成大错。
陆霆琛一直不肯说，哪怕自己恨他，让人伤害他，算计他，逼迫他……他也不肯说。
他对顾暖，是真的爱护……
这次，陆霆琛是真的动情了吧。
“你说……”程熙尧声音沙哑的厉害，他不知道自己以前都做了些什么。
害了自己，害了素素，也害了陆霆琛。
“我叫顾暖……”顾暖冲程熙尧笑了一下，伸手做自我介绍。
程熙尧有些懵，不知道顾暖是什么意思。
“你看到的顾暖，不是真正的顾暖。顾暖有双重人格，我属于后来者，是第二人格。”顾暖安静的站着，就像是在叙述一个故事。
“顾暖爱的人不是陆霆琛，她爱凌沐阳，但我不喜欢，我不喜欢凌沐阳。作为第二人格，我始终对主人格的爱人保持着神经紧绷的警惕，我想要逃离，想要占有，想要彻底将主人格杀死，自己独占这副身体……”
顾暖告诉程熙尧这些，只是想让他知道，每个人生来就是自私的，每个人，也许都是病人。
程熙尧惊愕的看着顾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了解人格分裂的病人，也在尹素熙那里听说过。
“秦铭是我的医生，是我的神明，也算是我的救赎。他愿意帮我，帮我毁掉主人格。我们知道主人格一切的弱点，所以我们算计了一切，让主人格在极度恐惧和受到精神打击的情况下主动选择逃避和沉睡。我选择了海城，也提前调查了陆霆琛，在那时候的我眼中，陆霆琛才是猎物……”
陆霆琛，只是她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
“我将陆霆琛列为猎杀对象，在调查好他每日的必经之路，调查好他当天的行程以后，在他出现的时候跳车，创造巧合，撞到了他的车上。”
她和陆霆琛的开始，始于算计，是她自己亲手策划。
“只是后来出现了变故，我的脑袋撞到了他的车上，很狗血，我失忆了……”
顾暖自己都觉得可笑，原本将别人当做猎物猎杀，最后却成了别人的猎物。
第778章 放过自己才能痊愈
程熙尧一脸惊愕的看着顾暖，实在也看不出来，顾暖居然……算计了一切？
本以为是陆霆琛配不上顾暖，会欺负顾暖，顾暖跟着她肯定会受很多委屈……
没想到最初的开始，居然是顾暖先算计的陆霆琛。
这么想来，陆霆琛也是挺无辜的……
垂眸沉默了很久，程熙尧始终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要表达些什么……
他误会了陆霆琛这么多年？还是……他和陆霆琛之间太过缺乏信任。
他不信任陆霆琛，认为陆霆琛和其他女人关系太过混乱，所以才会爽约，让素素出事。
陆霆琛也不信任程熙尧，他认为把真相告诉程熙尧以后，程熙尧这个疯子就会伤害顾暖。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原谅陆霆琛，而是想告诉你，这些年他也活在愧疚中。素素的事情他是真的心中有愧，不然……以陆霆琛的能力，对付你或者你们整个程家，轻而易举。”陆霆琛是个手段狠厉的人，看他在商场上的作风就知道，他雷厉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