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得最后彻底无路可退。
然而。
林景明有一点跟沈廷松完全不一样,他的财富,他的名望,那就是他的命,就算是为了他的命,他也必须赌一把。
所以,按照靳小姐的意思,林某人就只有这么一条路了吗?
林景明试探性地反问。
靳玉卿淡淡笑了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林先生在放任林小姐安排英国所有事情的时候,不是早就该做好这样的准备了吗,没有人因为知道一点我靳家的家事,就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的。
英国的事情我调查过了,小女只是一时被外人迷惑了心智,所有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景明当即急不可耐地替自己辩解,想着赶紧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摘开,虽然时到今日他都不知道,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陶器,为什么就能惹得靳老发如此大的火。
事发后,他也仔细了解过了事情的所有原委。
只不过,没想到时过三年,所有的症结竟然还是在沈家那个丫头身上,最要命的是,现在不止她一个,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奶娃娃。
林景明也假设性地想过,从最糟糕的角度来讲,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靳承寒的孩子,而之夏又信了别人谗言,把一个不知道什么讲究的陶器放在了那孩子身上。
可那也不过是一个陶器啊。
再没有伤到那个孩子的情况下,按理来说,靳老断不该如此动怒的。
所以。
林景明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只能满心疑惑地再次强调:小女真的只是无心之举,况且,这件事情,也并没有给那个小孩子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还请靳老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这么狠心对我林家赶尽杀绝啊!
林先生以为哥哥动怒只是因为那个孩子?
靳玉卿不以为意地冷冷睨了他一眼,她原以为这人是个还算聪明的,没想到又是一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难道不是吗?
林景明再想不到其他任何可能,以他的能力,他也再调查不到任何信息,只能兀自猜测: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阿寒的骨肉,我保证,等到之夏嫁进靳家,日后定会待她视如己出,绝对不会委屈半分。
死到临头还在做什么富贵豪门梦。
看来林先生还真是半点都不了解哥哥。
靳玉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跟面前这个利欲熏心的人,应该是没什么好谈的了,只想开门见山地赶快结束话题,索性直接说得清楚明白:我也不绕圈子就都跟你说了吧,能让哥哥这么动怒又护短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阿寒,而林小姐很不幸的,刚好触及了哥哥一直小心维系的底线。
……
林景明这一次是彻底听不明白了,靳老曾经如何对待靳承寒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一百鞭子,不说仇人都算好听的了,还说什么护短。
这护短护得也太别具一格了吧?
林景明虽然没能理解,但他却敏锐的从靳玉卿口中捕捉到了最重要的信息,碰到靳老的底线,那意味着什么。
所以,林家真的就没有余地了吗?林景明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靳玉卿不以为意地淡淡一笑:你觉得呢?
闻言。
林景明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攥起,他就好像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破釜沉舟地开口:靳老如果非得如此把事做绝,那我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第488章 也算是死不瞑目
那林先生想怎么样呢?
靳玉卿清冷精致的脸颊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她有意无意轻轻摩挲过左手无名指上的钻石,平静自若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说来有些惭愧,我常年不在国内,连带着这两年国语的水准都有些下降了,有时候用词也不知道准不准确?
靳玉卿声音缓慢且倨傲,她一双细臂抱在身前,抬步缓缓地朝着林景明走去,美眸半眯着冷冷出声:比如林先生如今这样的举动,我就很是看不明白,不知道该夸您一句宁为玉碎,还是该叹息一声自不量力呢?
你——
林景明闻言立时眼睛一瞪恨不得冒出火星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确实没有几斤几两能够跟靳家斗,刚才的话除了一时气盛,也不过只是想试探试探对方的态度。
却忘了,自己碰到的人,可是被曾经靳家上下疼上天的靳玉卿。
林景明死死地瞪着靳玉卿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不能把面前这位嚣张肆意的靳家大小姐如何,也不能把翻脸跟翻书一样的靳家家主如何,更不能把富可敌国的靳家财团如何。
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唯一能拿出手的一张底牌,就只有当年那一桩拿着命跟靳老发誓,一定回带进棺材里的破烂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