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寒,你这不是电影里渣男才有的套路吗?
沈言渺被他这仿佛心血来潮般突如其来的求婚惊得不轻,她清丽的脸颊上迅速染上一层绯色,静默很久,才微微轻颤着出声:再说了,我又不去开花店,要那么多玫瑰做什么?
心跳却不受控制地乱了节奏。
哪怕这男人把求婚说得像是逼婚,哪怕他自始至终说得那么平静,就好像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半点儿没有诚意。
可她还是忍不住的心动。
因为如果你有很多玫瑰的话。
靳承寒低磁的声音蓦地变得有些凝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起了沈言渺最喜欢的那个童话故事:那你就不用总是担心它只有四根刺,会保护不了自己,你也不用小心翼翼地把它养在玻璃瓶子里,只要一直陪着它就好。
是小王子!
沈言渺只觉得鼻尖忽而一酸,眼前的视线就开始变得模糊,她想也不想就赶紧抬手死死捂上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这一秒。
她想告诉他,她不是那个黄头发的任性小孩子,她已经是个大人,她或许不再那么童真,也可能看不出那只被蛇吞进肚子里的大象。
但,好在她已经是个大人了,所以她永远不会,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玫瑰孤零零地留在那个孤独的星球上。
好。
沈言渺沉默了很久才哽咽着嗓音回答,她有时候觉得,她跟靳承寒真的太像了,两个人都曾经被那三年吓怕了,所以总忍不住想要从对方口中听到最坚定的回答。
他既要听,她说给他就是。
自得其乐,不厌其烦。
沈言渺,这一段我录音了,你可别想反悔。
靳承寒果不其然心满意足地扬唇轻笑起来,那笑容如沐春风,好似能融化数九寒冬的冰雪,暖意融融让人忍不住去靠近。
幼稚。
沈言渺才盈满眼眶的泪水顿时就破涕为笑收了回去,事实再一次深深地告诉她,靳承寒这个人啊,可能这辈子都跟浪漫没有什么关系。
她索性也跟着他,幼稚到底:你难道不知道从法律上来讲,只有在公共场所拍摄的画面和采集的录音,才能够被法院采信作为证据,你在当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录音,根本就没有什么威慑力啊。
谁说我这是录给法院的,那样的话我不就成逼婚了吗?
靳承寒却对于她的话深切感到不以为意,他言辞恳切地说着,那真挚的语气就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冤屈一样:沈言渺,你老公是正经商人,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真是信了他的鬼话。
这是他一个没有学过思想品德的人,应该有的嘴脸吗?
沈言渺现在只能想到一个词语,那就是金玉其外,她哭笑不得地想要说些什么,电梯门却适时的应声而开。
方钰秘书穿着一身严肃谨慎的职业西装走了出来,她怀里抱着一份看出上去就很厚实的文件,手里拎着好多层的保温饭盒。
这么丰盛?
靳承寒这是彻底准备,让她在肥胖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啊。
沈言渺自顾自暗暗地想着,又赶紧压低声音对着手机讲了句:那个,我有事要忙,就先挂了。
她说完,也不等靳承寒给出什么反应,就立即将手机摁掉,微笑得体地迎了上去:方秘书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方钰对于沈言渺亲自出来等她的情况,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她忙不迭地连连摇头,又毕恭毕敬地说道:太太,您要的资料,还有靳总吩咐为您准备的午餐,我这就帮您送到办公室。
第435章 没有那么多规矩
方秘书,真是不好意思,这会儿大家都去吃午餐了,招待不周,多有怠慢。
沈言渺微笑着亲自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方钰面前,她原本是想准备点咖啡点心之类的,但又不了解对方的喜欢,为了防止弄巧成拙,索性直接泡了一杯茉莉花茶。
太太,您,您太客气了。
方钰看着桌上上好白瓷的茶杯,几乎话都快说不利索,她如临大敌地连连摆手,就差再虔诚地为面前这一杯清茶吃斋念佛供养起来。
方钰心里堆沈言渺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敬佩,五年前敬佩她敢威胁靳总的勇气,也敬佩她功成名就的事业。
五年后,她还是敬佩她,敬佩她能让靳总长夜思念的本事,也敬佩她出人意料的华丽蜕变。
昔日舌灿莲花的沈大律师,如今妙笔生花的沈大设计师,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就能一声不响地将这两个都令无数人艳羡的身份,毫无裂罅地融合在自己身上。
方钰打心底里羡慕她的才华,也深知自己没有她那般杀伐果断,所以说起话来都不自觉带着景仰,以及小心翼翼:您需要的资料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您先过目,如果有什么问题,我立马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