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寒只是不疾不徐地轻轻笑了声,他说:对,是我说错了,你不是靳太太,你是我孩子他妈。
我
沈言渺一时哑然。
这还能这么钻空子呢?
孩子他妈,这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算了算了,先不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
好了好了,先不跟你闹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沈言渺立即收起笑脸正了正色,紧接着,她十分严肃认真地说道:靳承寒,既然已经是这样了,那我必须跟你约法三章!
靳承寒大致能猜到她想说什么,如果说这样可以让她不再那么惶惶终日,他愿意给她一个承诺,于是他不假思索地就说:什么约法三章,你说,我听着!
沈言渺有些犹疑地咬了咬唇,她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然后才缓缓出声,说道:不许为了我跟靳老起冲突,不许让自己以身犯险,不许再受伤!
三个不许,她个个说得掷地有声。
比起要求,更像是惶恐。
每一个都与他的安慰有关。
靳承寒抬手将她脸侧的碎发勾到耳后,又心疼地在她额上吻了下,他沉声回答道:好,都听你的,我陪你一起等,等老头子离世的那一天。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想法和打算,老头子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深渊,只要老头子不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那一切就都容易多了。
她其实想得也没错,老头子已经那么大年纪,他不可能比他们活得更长久,所以等待是最稳妥又没有风险的办法。
可是沈言渺你知道吗?
如果那样的话,他可能不久就会被老头子逼着跟林之夏成婚,她现在这样就已经很让他心疼了,怎么还忍心让她承受更多委屈?
沈言渺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答应地这么快,她微微蹙了蹙眉头,有些试探地追问:真的吗,你没有在骗我吧?
小狐狸眯起眼睛,一脸的不相信。
真的
靳承寒轻笑着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他一字一句说得极其清晰:我发誓,不会以身犯险,不会再受伤,这样可以了吗,领导?
他这一副十分听劝受教的模样,深得沈大设计师中意,她感到无比欣慰,甚至连自己又被人捏脸的事情都没有计较。
这还差不多。
沈言渺心满意足地眨了眨眼睛,蓦地,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抓起他的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已经快上午十一点了。
完了,要迟到了。
沈言渺连忙拿起一旁自己的包包,又急匆匆地解释道:我跟商场约好了今天中午过去拿手机,要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靳承寒眉头微蹙,追问道:什么手机,我送你过去。
不用不用。
沈言渺连忙就拒绝了他的好意,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他解释,那一部里面全是他照片的旧手机,于是就赶紧语无伦次地继续说:我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你有事就赶紧去忙吧,记得把闹闹给我送回来!
那我看你上楼再走。
靳承寒这一次没有再拦着她,他长腿一迈就跟着她一起下了车,深邃的目光紧紧落在那一抹清瘦离去的背影上。
沈言渺才刚走出几步,却又返身折了回来,她踟躇了半秒钟,然后说:闹闹那个小丫头要是不肯听你的话,你也不用跟她多说,直接抱走就好了。
阿嚏
此时,某只玩得正开心的小团子,不知道为什么无缘无故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然后将自己好不容易拼好的大幅拼图失手打乱。
小团子选手抬手揉了揉小鼻子,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全是苦恼和惆怅。
好,知道了。
靳承寒了然地笑了笑,他颀长的身影缓缓向她靠近,又倾身在她脸颊吻了下,唇畔挂着邪气的微笑,说:这个我会,一定把她给你带回来。
明明他也没说什么。
沈言渺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她赶紧将他推开,支支吾吾地说:那那就行了,我先走了。
嗯。
靳承寒微微颔首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他一直不舍地看着她走进电梯,这才收起笑容抬了抬手。
司机先生立马毕恭毕敬地上前,问:靳总,您有什么吩咐?
靳承寒立即冷冷决然地说:传我话下去,找一队身手不错的保镖,一定要他们寸步不离地保护她安全,一点点差错都不能有!
是,靳总。
司机先生立马就应声领命,又问:那现在需要送您去哪里?
靳承寒不自觉地沉了沉眸光,他下意识地摩挲上腕间已经重新修复好的手链,而后淡淡出声:去梅菲尔公馆。
梅菲尔公馆,伦敦最早的富人区,能住进这里的人各个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