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丽的烟花一颗接着一颗在空中升起又落下,流光溢彩,美不胜收,五颜六色的心形图案缤纷落幕后,空中出现了大大的一排烟花字样。
言,生日快乐。
心脏似乎被什么恨恨剜上,疼得她几乎站不直身子。
沈言渺卷翘的眼睫轻颤,有泪立时沿着苍白的脸颊划落,她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嘶哑颤抖得厉害,连整个人都跟着轻颤,翻来覆去只剩下一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的道歉没那么值钱!”
靳承寒怒火如烧地吼,深谙如海的眸子里迅速攀上猩红的血丝,满是嗜血的寒意:“从骗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该知道那代价是你付不起的!”
吼完,靳承寒粗暴蛮横地攥起胳膊就将她扯着下楼,也不管她脚上还踩着半高跟的鞋子,流星阔步地就向外走去。
然后几乎像丢垃圾一样将她扔进车子里,自始至终,看也没有多看一眼。
沈言渺被司机匆匆送回了南庄,靳承寒却一直迟迟没有出现,她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犯,无限期地等着。
主卧的门被人紧紧关上,门外有保镖严丝合缝地守着。
尚未退去的惊恐和眩晕让沈言渺几乎全身都在发冷颤抖,早上还在亲手喂她吃饭说早安的人,此刻却恨不得将她就此了断。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
快到让她没有一点点防备。
蓦然,有风丝丝溜进窗户里,冷得她一个哆嗦。
可是,明明已经夏天了啊。
第114章 不过只是个替身
靳家财团,此刻一派灯火通明。
靳承寒深夜突然大发雷霆,整个秘书室几乎全体跟着遭殃,他铁青着脸色怒不可遏地扔了一张九年前的洲城晚报,和一块有着年少时靳总和太太合影的怀表?
但是,没听说靳总和太太幼时就相识啊?
方钰正疑惑着,就听见靳承寒接着厉声怒吼。
“查!马上给我查,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是掘地三尺,也给我查清楚照片上的男人到底是谁,查清他和沈言渺的关系,要是出了一点点纰漏,你就带着整个秘书室通通给我滚蛋!”
听着这话里的意思,一个荒诞不经的想法飞速从方钰脑海中划过,然后她立即严肃恭敬地回道:“是的靳总,我立刻着手去查。”
说完,方钰急急匆匆地离开了总裁办公室,然后立马着人去了洲城,又根据晚报上那一则特大火灾的新闻报道,找到了桑阴福利院。
灯光澄澈的总裁办公室里,靳承寒双拳紧握俯身撑在桌子上,他微微低着头,乌黑利落的短发垂在额前,雕刻般锋利精致的侧脸绷出冷厉的弧线。
那女人最初不顾一切非要结婚的决绝,婚后又对他忽冷忽热的态度,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在眼前回放。
吴妈说:“靳先生您很少回南庄,少奶奶时常会盯着您的照片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少奶奶心里肯定是有您的。”
程子谦说:“她自始至终心里都只有你还希望你能好好珍重她,也算不辜负了她这么多年来的记挂。”
沈言渺喝醉酒时说:“你扔下我一个人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每天睡觉前我有多害怕,每天一睁开眼又有多想你?”
早该察觉的,他早就该有所察觉的!
靳承寒目光斥血地盯着桌面映出自己的影子,削薄的唇角紧紧抿着,英气逼人的脸上燃着烈烈的怒火。
海滩,蓝天,白云,她趴在另一个男人背上,笑容美好得让人想毁掉一切。
替身!
不过只是个替身!
沈言渺步步处心积虑,处处虚情假意。
他靳承寒平生第一次对人掏心掏肺,为人不顾一切,到头来竟然就落得个如此下场!
真是可笑至极!
愚蠢至极!
“砰”
下一秒,他猛然提拳,狠狠砸上坚硬冰冷的桌面。
很快,有腥红的液体沿着桌面缓缓晕开
刺目鲜红。
所有人一夜无眠,直到天边开始渐渐泛出鱼肚白。
砰地一声。
主卧的门被人狠狠踹开,沈言渺被这突然的响动惊到,条件反射地回过头。
只见靳承寒一身肃冷地迈步朝着她走来,一双黑眸里充斥着腥红的血丝,周身寒戾的气息让人忍不住避退三舍。
沈言渺却根本顾不得这么多,目光在看到他沾着斑斑血迹微敞的白色衬衫领口,和一片血肉模糊的手背时,微微泛红的水眸就颤了又颤。
他受伤了?
一张泪痕未干的小脸上顿时染上担忧和焦急,沈言渺也管不得因为长时间保持着同一个坐姿而早早就麻木的双腿,摇摇晃晃地从床边站起身,上前问:“怎么会伤成这样?”
“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