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之后，莫辰衍回了公司。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面，巨大的落地窗外面透进来的光线十分充足。
莫辰衍处理了几份池誉拿来的文件之后，揉了揉眉心，随手翻开右手边的一个抽屉。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深沉淡漠毫无表情的俊脸上就微微变色，蹙眉把抽屉中理得很整齐的东西都翻了一遍，几番确认结果，又沉着脸往下翻了另外几个抽屉。
还是没有。
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池誉的电话，紧绷的嗓音透着一股明显的不悦，“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动过我办公室里的东西”
池誉愣了一下，总裁素来不喜欢别人乱动他东西，就算是整理办公室也都是亲自动手，谁敢乱动总裁办公室里的东西
“总裁，您不在的时候，没有人随便进过您的办公室。您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莫辰衍沉默了片刻，直接挂了电话。
颀长的身影从椅子上站起，把办公室里所有地方都找了一遍，结果还是如此。
男人菲薄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窗外金色的阳光洒进来，打在那道修长矜贵的身影上，落下的却是一层浓浓的阴影，淡漠深沉，隐匿在逆光的暗色中让人捉摸不透。
时间仿佛有那么片刻的静止停滞。
莫辰衍突然走到桌子后面拿出外套里的手机，拨通了其中一个未存的仅有过来电记录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三声就被接起，“辰衍”
苏染恬淡的嗓音带着几分疑惑，又有抑制不住的欣喜。
莫辰衍自动忽视了这一点，长身玉立地站在办公桌后面，薄唇轻掀，低低淡淡地开腔，“前天在我办公室里，我离开以后你有没有动过我东西”
电话那边仿佛愣了一下，“辰衍，你说什么”
“我那天放在桌上的东西你只需要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苏染指尖颤抖了一下，“没有。”她义正言辞地道，“我怎么可能趁你不在乱动你的东西”
“除了你，没有人单独进过我办公室。”
其实苏染也不算是单独进过他办公室，只是那天她正好在他办公室里，斯年又突然打电话说叶半夏出了车祸，他当时走的急，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
随便翻他抽屉这种事苏染还是没胆的，只是那天东西恰巧就在桌上
“辰衍，我真的没有，你不能这样冤枉我。”苏染微微吸了口气，“难道就因为我进过你的办公室，你丢了东西都要算在我头上”
柔软的声线似乎染上一层哀伤，“不如你告诉我，你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我可以帮你想一想，那天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见过。”
“你最好没有撒谎。”
苏染闻言还没来得及开口，听筒里就传来一阵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她微微牵扯了一下嘴角，手指抚摸着面前那张染上岁月痕迹的纸张，眼底的笑意不知是诡异还是哀伤，红唇兀自喃喃了一句：“辰衍，你是爱我的，是不是”
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呢。
既然爱她，为什么这么多年的时间都不让她知道，最后还娶了别的女人呢
莫辰衍后来没有再继续去找那东西，手指忙于在笔记本键盘上不断敲击，除去眉目间的神色更冷更淡了几分，其他的都没有什么特别。
池誉敲门走进来，把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的桌上，“总裁，z市那边的地皮出了点问题，那边希望您可以亲自过去走一趟。”
“陆斯年呢”
“陆总监说他失恋了，请假在家，暂时不能回来工作。”
莫辰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翻开面前那份文件，眉心随着视线下移逐渐蹙起，褶皱一点点加深，“机票。”顿了顿，又道，“三张。”
池誉愣了一下道：“总裁，陆总监说，就算您去他家里挖他，他也绝对不会给您开门的。”
“跟他没关系，让他一个人闷着憋死吧。”
只怕昨天那份资料过后，陆斯年不会再去找沈清艳了。
不管真相如何，太过骄傲的人大约是放不下那个身段咄咄逼人地去质问。
池誉脑子里想过无数种总裁会带谁一起出差的可能性，几乎把公司里所有人过了一遍，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机场看到总裁夫人的身影，一下子愣在那里。
直到半夏朝他笑，才想起要打招呼：“总裁夫人好”
半夏脸上热了热，笑容不减，“池秘书，你好。”
半夏推着黑色的行李箱走到莫辰衍面前，眉眼弯弯像是月牙的形状，“你的衣服都已经准备好了，出差的时候注意身体，别忙得忘了吃饭。”
莫辰衍挑了一下眉，“莫太太，你这样说，是没理解那条短信的意思”
半夏愣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