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哽咽。
“小梦,你会不会怪我之前没有告诉你――”
她摇头,发出类似哭泣的声音:“没关系,我一点都不在乎。”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伤心?无耻的背叛了爱人,又残忍的伤害爱我的人。
像我这种优柔又自私的女人,凭什么孕育新生命!
面容冷硬,内心却在歇斯底里。
宫洛的眉心紧紧一蹙:“小梦,你别这样,想哭,就尽情的哭出来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毅然摇头:“我真的没有事!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小梦――”
“出去吧――”
宫洛走后,她反锁了房门,拉紧了窗帘。
屋内漆黑一片。
内心废墟一片。
她没有撒谎,她真的没有事。
尽管心痛到死,她都不敢表现半点哀怨,如果这就是上帝对自己背叛的惩罚。
那么,已经是格外恩惠了。
每当她觉得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幸福时候,灾难就会接踵而来。
所以,
安心接受吧,虔诚的表现出自己的信服。
承认自己的悲惨。
或许,还可以被救赎。
第二天,她安静的出现在大家面前,脸上挂着宁和的笑容,一如往常,懒散的靠着沙发看电视,玩游戏。
仿佛一切悲哀都与自己无关。
神啊,如果你想让我开心的接受绝望。
那么我就笑给你看吧!
“梦梦,你真的没有事了么?不要自己忍着,反倒更让人担心。”宫祈的眉头皱的死死的,眼中汹涌着不符年纪的哀伤。
她微笑,摸摸他的头发:“我没事。”
“梦梦――”
轻轻按住他的唇,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宫祈,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镇定心神,声音依旧颤抖:“那天在西郊广场,你有没有看到我身上的毛毯和百合?”
精光一闪而过。
无垢的声音飘出他的齿间:“没有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心中的激动再也无法遏制,猛地抓起宫祈的手臂:“你确定么?再好好想想!暗红色的,大概这么大!”
无视她的期待,不断的摇头:
“真的没有啊?什么毛毯,我压根没有见过啊!?你怎么了,不是做梦了吧?”
心安理得的谎言,被他描绘的与事实无异。
无神的看着地面,她竟然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是梦――么。”
不是梦,
那个血腥的夜晚。
污秽的广场。
逝去了某个生命。
梦梦不认识。
张浩也不认识,他只是负责夺取。
却在成功之后,遭到了陌生男子的偷袭。
侥幸逃过,却赏给对方一枚银色的子弹。
穿堂而过,他不确定黑衣男子是否还能活下去。
只知道逃亡的途中。
遇见了梦梦。
那个他深深爱恋,却又深深伤害的女人。
擦掉她眼角的泪痕,听到她呢喃着自己的名字。
傻女人,嘴唇都冻紫了你知道么?
轻轻为你披上毛毯。
曾经的曾经,太多对不起。
我依旧笨嘴拙舌。
就让百合,代替我,继续思念你。
离开――
张浩真的出现过,只是他再也无颜与她相认。
该如何告诉她,自己已经移情别恋。
恋上了,杀人的快感。
恋上了,黑暗的洗礼。
恋上了与堕落有关的一切!
如果可以,我们不要再见面。
否则,我还会亲手杀死你。
我发誓――
生命在无休止的溃烂。
梦梦似乎永远都离不开宫家父子了。
尤其在得知自己无法生育之后。
她越发的溺爱宫祈,依赖的无以复加!
仿佛他就是自己十月怀胎,一朝临盆的亲生儿子。
可是宫祈看她的眼神,从来不是简单的温柔。
她心知肚明。
可是她从不拆穿,目不转睛的看着宫祈在身边叽叽喳喳,跑跑停停。
偷偷抚摸小腹。
一无所有的心情,没人能体会!
祈儿,原谅我的装疯卖傻,尽管如此,我也不愿意失去微小的母子之情――
对我来说,真的是太珍贵了!
然而――
耶和华是个喜欢玩弄傀儡的变态!
离别轰然而至――
轻易地叫人措手不及!
圣诞节快到了――
宫祈说他必须赶回美国和他姥姥(宫洛的母亲)过节,
梦梦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可是她不敢跟那个女人抢儿子――
十年前,她想争取,却落得一身狼狈,
十年后,她退缩了。
“梦梦,能送送我么?”对方柔柔的笑,眼角却像是在哭。
“当然!不看着你的班机起飞,我绝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