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祈干咳一声问宫洛:“所以说。你这段时间。就是靠着喝酱油。吃。。新鲜内脏活过來的。”
宫洛对弟弟不禁好笑的嘲讽苦涩抿嘴:“是啊。这些还算是比较好的待遇了。”
“其他的呢。梦梦做的其他事情是否。。正常。”
宫洛淡淡摇头。嘶哑而空洞的声音仿佛來自天际:“小梦把还把大量的针线和床单弄混。她把钢针穿插在蕾丝床垫里面。有时候也会塞进一些袜子。不过这样还算好的。起码它们只是扎破我的皮肉。而不是混杂在食物里面。那样的话。我就真的沒办法咽下去了。”
宫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转头再次看了看笼子。眉毛轻扬:“所以说你撤走了床。把梦梦关进笼子里了。”
宫洛点头:“她把古堡内囤积的针线全都铺在了床垫上。我的意思是说。古堡里所有的床垫。所以。。”
话说道这里。宫洛开始哽咽。随即落下眼泪。
“弟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小梦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比看着她远离我还要难受。我曾无数次的自残想要赎罪。可是。。一切都无法因此而改变。我毁了她。我彻彻底底的毁了她。”
“是啊。你毁了她。”宫祈出奇的平静。沒有对宫洛口出恶言。拳脚相向。
那双墨黑的瞳子里甚至已经沒有了怒火。
转身走到笼子面前。看着里面的女人。
那个女人正在朝着某个无人的方向努力张望着。
悉听着。
担忧着。
她似乎听不懂外面的人谈论的内容。还沉浸在刚才的担忧里:“是祈儿么。你原谅宫洛了么。”
宫祈沒有回答她。只是静静的望着。
笼中俘虏。却依旧保持着一丝不苟的外貌。漂亮而宽敞的红色晚礼。精致的高跟鞋。盘踞在脑后沒有一根杂乱仿佛黑蛇一般的秀发。
这个女人越來越漂亮了。
痛楚悄无声息的滋润着她。
或许。这也是你想要的所谓幸福吧。。
宫祈漠然的弯起嘴角。
多么美艳的黑色童话。。
黑色。让你如此迷人。
可迷人的你。拿什么去抚育你腹中的孩儿。
为了她奉献所有又如何。
宫洛那个变态。你这个残疾。
你们拿什么去爱惜我妹妹。
宫祈想要伸手触摸里面的女人。可是最终他又把手缩了回來。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关着她么。”淡淡的问宫洛
“我也不知道。起码这样她不会继续做着危险的事情。孩子一天天变大。她真的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顿了顿。宫洛又说:“笼子的钥匙我已经销毁了。虽然可能沒有什么用。我只是想避免自己继续伤害她。”
“如果我真忍不住伤害到了孩子。估计梦梦不但不会原谅我。恐怕她做鬼都要恨我。”
“是啊。你这么变态。就连围绕在她身边的空气都忍不住妒恨。又怎么可能控制的了自己不去伤害她和她的孩子。”宫祈冷言嘲讽。
宫洛不置可否。
“不过。。我现在也沒有把握能伤害她了。从她扔掉修的骨骸那一刻起。或许事情就已经颠倒了。我想我以后的每分每秒都要为曾经的事情赎罪了。”
“哼。”宫祈冷笑:“如果梦梦还看得见的话。她当然会折磨死你。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沒什么不一样的。”宫洛抬起自己的双手。举到头顶。愣愣的望着。
白皙如陶瓷一般。哪怕这样暗淡的光鲜。那对双手都能清透稚嫩。反射出隐约的桃红。
“如果我再对梦梦做出过分的事情。就从这双手开始。慢慢的切割吧。直到我再无能无力。就此死去。都沒有关系。”
宫祈凑近宫洛。对着他的耳朵轻声低语:“哥哥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顺从了。是不是**的地下室经历洗礼了你那肮脏的灵魂。”
宫洛的身体狠狠颤抖。他听到自己青筋暴起的身影。冷冽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凝聚起來。利刃一样射向宫祈。
然而他沒有发怒。甚至沒有反驳。
看着宫祈的目光变得越來越捉摸不透。
似乎还带着某种被刻意隐藏起來的情感。
“我知道。张浩是被你杀死的。”
宫祈皱眉。直直的盯着宫洛。
宫洛继续说:“我还沒谢谢你呢。弟弟。”
“切。”宫祈不屑。
“所以。比起那几日的折磨。这件事情才是最让我**的。”
“真是有病。”
“那个。。”梦梦的一声轻微细语。打断了兄弟两人怪异的对话。
“怎么了。”他们同时冲向铁笼。
“我饿了。”
宫祈沒有再离开。他很怕自己一转身。这里就又会发生难以想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