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绑来的女人根本没有一个能够替代,果然还得是你,现在漠北最尊贵的女人。”
他在李幼如的颈间深吸了一口气,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伸手将瘫坐在地上的女人拦腰抱起到内殿里面去。
娄旭抱着人快步跨入殿内,里面是早已命人悄悄准备好的床榻。
骤变突生只在一瞬之间,怀中的女人原本迷离失焦的双眸忽然间恢复了清明,抬手间寒光一闪,刀锋瞄准的是娄旭没有防备的喉间。
但在历经无数生死边缘的娄旭下意识间避开杀气时,刀锋只狠狠扎入到了他右侧的肩膀处,而下一刻李幼如整个人便被他抛到了坚硬的物架上。
物架上的花瓶与物件受到巨大的冲击立刻摇晃着纷纷摔落在地,碎裂的碎片也划破了李幼如的衣物和肌肤。
娄旭捂着伤口,面容扭曲瞪着地上爬起来的人,“你居然敢伤我!”
李幼如浑身都是被碎裂的瓷器碎片划破的伤口,鲜血从各处细小的伤口处流下浸湿了本就浅色的衣物,整个人仿佛染上了血色。
即便如此,她仍然双手紧握着短刀朝向娄旭,冷笑着道:“这话不对,娄旭。我不是要伤你,而是要杀了你。”
第78章
娄旭闻言扭曲的神情愈加透出渴望占有的烦躁, 嗤笑一声回应:“你该不会以为你真能杀得了我?虽然我也曾听底下人说过你也会用剑,但是现下的情况那也不过是困兽之斗。”
他肩上的伤口汩汩从指缝间流出一注鲜血,但是仍死死盯着李幼如。
难道宁石清并没有让这个女人喝下准备好的药吗?不对, 这点小事情那个男人并不会失手的。
所以眼前这个浑身染血的女人是忍耐着药性在和自己拼命吧, 真是无谓的挣扎。
李幼如只安静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待着出手的时机, 身上本该疼痛难忍的伤口不知为何在药性愈演愈烈后开始出现了奇异的反应。
不再是疼痛, 而是油然生出一股快意。
身躯躁动不安的每一处伤口不仅溢出了鲜血,还有一直以来都想要宣泄的某种仇恨, 即便说此刻她被骤然释放的恨意而蒙蔽了双目也不为过。
闪过眼前的逐渐是自己被迫沦入一场阴谋之中的过往,每一幕, 从围猎场上开始, 到那惨死在娄旭手中的猎鹰掉落在地又被人践踏而过。
被李幼如这样的目光所注视着, 娄旭只缓声说:“若不是你非要与微生家族的人联姻, 这件事情本不会发生, 这都是你的错。”
李幼如抑制不住身躯的颤动,眼瞳骤然睁大了, “我?”
“是你放弃了触手可及的胜利将一切都毁了, 也是你自己毁了自己。”娄旭不断低吟着一些话语,可到最后李幼如耳中却没有一句听得进去。
这些人究竟想要践踏她到何种境地才会满足呢?
娄旭道:“说到底还是我们最后大意了,若是当年你乖乖随我回了漠北,我也不必用最肮脏的手段去夺王位。”
“…明明是你的贪婪促使你走上这条路, 达慕沙出生之后你就该知道你的位置是什么了。”李幼如现在已经很清楚漠北对于继承王位的血脉有何等苛刻的要求,但凡王室血脉断在达慕沙这一代,迎来的只会是漠北四分五裂的结局。
“我从懂事开始就在王宫里长大, 包括义父…先王对我都报以巨大的期望,若非你们这仿佛被诅咒的王室血脉, 我就是最有资格登上王位的人!”
娄旭朝她大吼着,“凭什么我要让出去,都是你们逼我的!若不是被领回王宫之中长大,又怎么会知道权力的滋味,是你们漠北王室自己造的孽,都是你们逼我的!!”
他抽出脚边的凳子狠狠砸向李幼如所在的位置,而后者滚落在地上避开时又划破了更多的伤口。
“所以你不必哀叹命运的不公,因为你身上流淌着的就是如此肮脏的血脉。”娄旭猛然上前去按压住李幼如的手臂,狠狠用巴掌抽打着她的脸,“懂了吗?”
李幼如转回头咬牙奋力用脚向他下身踹下去,虽然踢中了他的腹部,但是娄旭却也吃痛忍下了死死压着她在那些碎裂的瓷片上。
有好几处尖锐的裂角就这么扎入她后背里,激得李幼如脑海之中除却自己急速的心跳声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将身上人踢开,抓起刀就大喊着冲刺向娄旭,耳内嗡嗡空鸣着,大脑的额间仿佛被什么牵引着刺痛,再也无法思考。
李幼如撞倒他的身躯在一片狼藉之中发疯般将他刚刚所作所为报复回去,将娄旭压制在满地的瓷片之中,抬手就要用刀扎入他胸口的时候,娄旭也死死紧握住那向下夺命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