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墙壁上都是密密麻麻雕刻的经文,远远看去就像是墙上迸发出了生命,有什么东西真意图冲破墙壁桎梏从里面破茧而出。
李幼如后退几步想看清全景,却骤然背上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身子。
她猛然稳住差点摔倒在地的身子,心中一惊自己居然没有发觉身后的人是何时出现的,而对方又在此处无声无息观察了自己多久。
李幼如站稳身子后抬眼看着一动不动的来人,瞧见他毫无波澜的双眼便轻声问:“国师怎么会在这儿?”
他声音仍然幽冷:“此路是回我住处的路。”
说完目光便凝视着李幼如,仿佛是在问她为什么会在这。
李幼如老实道:“我不认得路。”
“跟我来。”他身形先动,领着李幼如往前面的路继续走。
李幼如犹豫了一下才跟着他一块走,缓声问:“这儿是不能来的地方吗?”
“嗯,此处是修行禁地,除非是观星台的祭祀否则不能到这儿来。”
“…那我。”
李幼如本想着若闯进来有什么惩罚,可瞧见对方态度似乎并不严厉,似乎不打算追究。
看着国师的身影,眼前人的气质令她想起了在长今城寺庙中见到的女尼。他们都算是在红尘修行的人,虽然给人感觉不同,但却仿佛都是已经看透了世间万物。
李幼如道:“下次我不会再来了。”
可国师的脚步却丝毫未停,也不曾回答她的话语,只是默默带着她走到了一条明亮的道路上。
既然对方不说话,李幼如也不讨没趣,朝他道谢之后转身就要走。
刚走上几步路,忽然便听到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游。”李幼如回答他。
本以为接下来他还会说什么,可男人只是微微点头,很快就转身重新走回了刚刚他们来的路上。
在亮堂处走上几步便能看到有侍卫已经在寻自己了,他们赶忙将人带回了原来的住处里,此刻达慕沙正听着身旁的人回报发生何事。
“上官获锦管叫她李幼如。”达慕沙深吸了一口烟,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果然娄旭同上官获锦早前就知道她是谁,只不过她一直不愿意主动提及这个身份,莫非这也同微生敛不惜为她和上官获锦等人起冲突有关?
“不仅如此,他们也提及多年前王廷曾派使臣出席奉安国一事。”
达慕沙点着头,示意底下眼线继续说出听到的事情。出使奉安一事当年是交由娄旭全权负责的,但也从那时候开始,娄旭才开始明目张胆的扩张他在朝野的势力。
若是当年他从奉安得到助力,那么这一股力量也不容小觑,像娄旭那般斤斤计较的人定然会从对方手里要到一粒稳固好用的棋子。
未等想起李幼如这一名字究竟在何处所闻,底下的人也提及了一件怪事。
“刚刚我们将阿游姑娘带回来的时候,发现她独自一人就站在离禁区几步之遥的路口处。虽然阿游姑娘没有受伤,可其余跟着的暗卫却是忽然便跟丢了人。”
王室所属的暗卫都是身手矫捷,没有理由会在观星台跟丢人。
除非是有人出手干扰了暗卫的跟踪。
“暗卫们说是正巧有好几个祭祀和上官获锦带去的侍卫起了冲突,而且有人出面挡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不让暗卫靠近修行者的禁区。”
“…这可真是有趣。”
达慕沙终于缓步起身走到了窗前,他望着外面林列的士兵,淡淡下令道:“继续监视着,再去查明李幼如此人身份。”
“是,那大都督那边是否也一样需要监察?”
“没有娄旭观星台里上官获锦翻不出花,而且早已经有人盯上他了。”达慕沙若想自己猜的没错,李幼如并非是无意间踏入了禁区之内,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而在观星台能做此事的人不会有第二人。
第61章
在观星台的时间过得十分缓慢, 仿佛这儿与别处有什么不同,连风吹过此处都会变得悠长。
李幼如躺在凉亭中昏昏欲睡,这两日除却避不开的人, 几乎没有人会在此时有空理会她, 相较于在宅子里的时候自在许多。
达慕沙忙着与观星台的祭祀讨论祭礼的事宜,而上官获锦自从那日之后见到李幼如都是沉闷着脸, 似乎还身陷在那夜不愉悦的对话之中。
但是他的坏心情影响不到李幼如, 不如说因此得到的清静简直是求之不得。
李幼如自从那日误打误撞见到国师以后,便也没在此处见过他, 就如传闻中一样是个深居简出的人。前几年一直在闭关,若不是新王登基第一次祭礼, 他或许会一直着闭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