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可她却又想着,此刻自己再出现在萤卓那些人面前才会是伤害。
虽然未能见到阿敛见到自己时的神情,可是却不难猜测自己死而复生对他的冲击有多大。
李幼如凝视着这株兰花,又想起了那些过往之中的点点滴滴,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的怜惜。
但是她此刻最想见到的人却并不在这儿。
往常这个时候阿敛都会过来这儿,今日却迟迟不见他的身影。李幼如缓步走到门前,迟疑着试图轻推开面前这道门,往日落锁的门现下却毫无阻碍的便被她推开了。
门外站着的侍卫见到她也只是俯身行礼问:“有什么吩咐?”
李幼如没有想到今日开始门不再落锁,那嘴角处的吻居然令得微生敛如此喜悦,甚至愿意开始向她让步。
她站在门内一怔才道:“阿敛去哪儿了?”
侍卫低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家世子的行踪告知她,但心中认为眼前的女人知晓应当也不会令得世子不悦。
“世子正在接见一位贵客,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我们亦可转达。”
“没什么事。”李幼如试探着从门内走出来,见他们真的不拦着自己便说:“我就是想在院子里走走,他在忙就不必喊了。”
侍卫道:“世子交代过我等,姑娘若是要找他是必须要去传话的。”
“我自己在院子里走会就行。”李幼如并不想因此就去打扰微生敛将人喊来,可是眼前的这些侍卫却坚持一定要转达,并且表示这件事情是死令,违反的人都得受处罚。
两相对峙之下,李幼如知晓在这里微生敛的话语对他们下属而言才是绝对的,自己这样再无谓坚持下去也只不过徒增麻烦。
李幼如说:“那我便自己过去找他,这下可以了吧。”
沿途路上她稍微拖一拖绕个圈子就是了,这些侍卫也有个说法能够交差,不至于惹怒微生敛。
那些侍卫跟在李幼如身后,见她慢悠悠的在院子里绕着那几棵树走了一圈又一圈,沿途上还不断地端详着地上的石砖或者是问他们这儿究竟是在漠北何处。
见她一拖再拖,侍卫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大对劲,“姑娘,这条路直走便到世子见客的地方了。”
李幼如抬头看着天色已深,月色遮掩在云层后,只余朦胧的月光落在人身上。
她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刚点头说:“我知道了。”
紧接着却又被人打断道:“你是谁?”
李幼如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不大清楚的昏暗处却是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而对方却有些难以置信的再次重复问:“红发的女人,你从哪儿来的?”
这样的语气却让李幼如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退后几步到了侍卫身后,身后的人也非常有眼色的出面制止了对方继续逼问:“何人在那儿,还请上前一见!”
角落处的人影一动,缓缓走到了光亮处。
而李幼如眯着眼看着走出来的男人,平平无奇的脸蛋实在没能让她想起什么,男人身后背着一把长弓,双目紧盯着躲在侍卫身后的她。
见到他这些侍卫却是认出了来人,“上官大人,世子应当在里面会客,为何您会在此。”
上官获锦话语一顿,“我知道这件事情,只不过是刚好出来醒下神。”
李幼如听着他们的话语交谈,总觉得这个人似乎在哪儿见过,上官大人?这个男人穿着的衣服来看是漠北人,来此也是为了见阿敛才对,怎么会有对自己感兴趣呢。
但是他说着红发的女人,却让李幼如想起了先前遇到那队沙匪,他们同样对红发的女人有兴趣。
要么他曾见过一个红发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身份同他关系不寻常。要么他与那些沙匪一样,要用得红发女人去换取什么好处。
李幼如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属于哪一种,只能先观察事态发展。
这些侍卫也没想过会在这儿遇上上官获锦,更没想到他对于李幼如的关注如此突如其来。
“你能出来吗,姑娘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上官获锦不知该如何形容刚刚自己偶然一瞥见到的人,仿佛心绪瞬间回到了那年奉安长今城之中的炎炎夏日。
可那个女人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十几年来毫无音讯,最大的可能就是已经死了。
可月色之下她不甚清晰的身影却恍惚令他见到了那一箭便鸣动四国的少女,也是将自己彻底击败过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