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放心,”扶曜说:“程序你是清楚的,绝对透明合规。”
温雾屿把账号给扶曜,扶曜转给宋思阳。宋思阳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给钱,并且他看温雾屿不痛快,想找麻烦但扶曜在,只能先灰溜溜地走了。
温雾屿美滋滋地收了钱,突然想到什么,问:“阿曜,宋思阳一个月工资多少?”
扶曜瞥了一眼垃圾桶,说:“实际到手大概你一双鞋的价格。”
“哎哟,把人家半个月工资弄来了啊,怪不好意思的。”温雾屿嘴里说着这话,脸上却轻松愉快,他随口又问:“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比宋思阳稍微多一点。”扶曜顿了顿,低头看温雾屿的脚,很白,尤其是脚踝,移不开眼,“买双鞋够。雾屿,你喜欢穿什么款式的鞋子?”
“嗯?”温雾屿听得出明里暗里的试探,他说:“不用,拖鞋就挺舒服的,我本来也懒得走路。”
“行,懒得走我带你走。”扶曜牵着温雾屿上楼,到门口了,拧开锁,他不进去,也不让温雾屿进。
温雾屿蜷了蜷手指,没抽出来,他试图转移话题:“可惜这里没有花天酒地的场所,钱用不出去了。”
“花天酒地对身体不好。雾屿,周一到我办公室去坐坐吗,签个字。”扶曜紧了紧手,笑着说:“我那里有茶叶,好茶。”
温雾屿舒眉展眼地点头,说:“好啊。”
星期一到了,温雾屿没去成扶曜的办公室,天气不好,又下雨了。他腿疼,躺床上起不来,病恹恹地给扶曜打电话,说不过去了。
扶曜听见了温雾屿的声音,知道他状态不好,火急火燎地回来一趟。他手里有急事,只能待十分钟,什么都做不了,内心徒然生出一股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颓败,也对局限命运的无可奈何。
有什么办法减轻痛苦?
温雾屿混混沌沌地滚在床上,他翻了个身,似乎感觉到有人存在,可是眼皮太沉了,就是睁不开。他的手悬挂在床沿边,自然下垂,指尖动了动,被扶曜勾走了,也勾住了温雾屿难得还留在体内的精气神。
“雾屿。”扶曜抬起另一只手在温雾屿的额边蹭了蹭。
温雾屿哼哼唧唧,他觉得身上的手指有暖人的滋味,不自觉就追了过去,“我好疼啊。”
扶曜太心疼了,他把温雾屿抱起来往外走,“我们去看医生。”
温雾屿不喜欢消毒药水的味道。
“不去,外面在下雨。”
雨大疯狂,孤岛成了一方天地,别有一番风味,也困得人进退两难。温雾屿觉得冷,他裹着扶曜的体温不由自主地贴进他。
很熟悉的气息,温雾屿脑海里有影子,一时半会儿却分不清虚实。
扶曜也招架不住,可大白天做什么都不合适,“我给你倒杯水,雾屿?”
“不渴。”
扶曜放在裤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温雾屿窝在他怀里,晃着腿,晃到他大腿内侧,又慢慢往外移,跟玩儿似的。
玩儿得扶曜耳垂滚烫。
温雾屿云里雾里的糊涂,脚抬得有些高了,震动的手机贴在他脚踝上,扰了他的兴致,也让他逐渐清醒。
“嗯?”
扶曜低头看他,柔和地问:“玩够了吗?”
温雾屿顿时清醒过来,身体一僵,如遭雷劈,“我干什么了?”
扶曜很淡定:“没干什么。”
温雾屿松开了搭在扶曜肩上的手,干笑一声:“阿曜,你手机在震。”
“我知道。”
“接啊。”
扶曜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话,他重新把温雾屿放回床铺,拿出手机接了。有效沟通三十秒后结束通话,大概要着急回单位。
“雾屿,我有点事情要处理,要回单位了。”
温雾屿低着脑袋当鸵鸟,他已经感觉到身体某部分的直观反应了,“哦,回吧。”
“我烧了热水,你等会儿喝一点。”
温雾屿说好。
扶曜没动,他找了空调的遥控机,打开除湿功能,起点聊胜无于的作用,“今天暴雨,不会停的。雾屿,没事就别出门了,饿了的话让妙妙把饭送上来,知道吗?”
温雾屿闷着声说知道。
“好。”扶曜欲言又止,他看着温雾屿的模样,还是把话咽下去了,“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温雾屿不出声了。
门锁拧开了一点,温雾屿听见了动静,心一跳,脱口叫住了扶曜。
“阿曜。”
扶曜的手一顿,锁又返回去了,“怎么了?”
“外面雨大,撑结实一点的伞,别淋着自己了。”
温雾屿脸色白,双唇红,在这种昏暗的氛围里,把人衬得特别好看。扶曜直愣愣地看了片刻,他点点头,没说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