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门又响。
“沉珂,开门。”
是她清淡的嗓音。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沉珂硬着头皮走到门口,在打开门前用尽全力做了表情管理,再抬眼时一如既往稳重自持。
他握住门把,拉开门。
刘助理跟在后面,这才想起来刚刚又忘记说了一件重要的事!
刚刚从猫眼看出去,顾律师手里正拿着皮带呢!
房门拉开。
目光落在她手上,沉珂僵住。
顾筱之疏离地朝他们点头,“不知道这个怎么掉在我包里。”
她轻轻摇晃手里的皮带,“真是不好意思。”
皮带能做很多事情。
在成年男人身上,皮带作为饰品似乎略有禁忌意味。
是遮掩,捆住某些东西。
系上,都是人模狗样。
解下来时,再冷静自持的男人都会换张脸。
柔软像蛇,也能辅助做点更亲密的事情。
沉珂太阳穴随着他的心跳一蹦一蹦,他克制地吞咽喉咙,神情无懈可击,可藏不住焦躁滚动的喉结。
顾筱之眸光扫过,眼里好像浮现一丝笑意,但沉珂还没来得及抓住,再看那双乌眸时依旧一片平静。
沉珂伸手接过皮带,发烫的指腹擦过她柔软的掌心。
指节僵硬悬停在那,顾筱之已收回手。
肌肤相触时迸发的电流贯通百骇,激得他头皮发麻。他双眸紧黏在她脸上,想看出她分毫波动。
可惜没有,好像她敏感的手心并没有感觉。
沉珂很失落,看她朝他点点头,又跟他身后的刘助理打了招呼后转身就走。
他盯着她的背影,漆黑的眼底起伏不定。
沉珂知道真正的她有多甜。
在离别前,他非常幸运地浅尝过一次。
顾筱之就像最完美饱满的荔枝,皮是硬的,还长满了刺,看着好像很凶悍。可一旦把皮撕开,才发现里面的果肉又软又甜,鲜嫩多汁。
转过身后,顾筱之温婉清淡的神情消失不见。唇角好看的弧度抿地很直。
拐过长廊后,手机响了,低头看眼屏幕,顾筱之没有第一时间接起电话,而是等电梯到了进到电梯里才按下接听键。
对面传来一道低沉愠怒的男声,“顾筱之,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呢?”
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顾筱之干净利落叫了声傅焰。
一阵沉默,下一秒一声轻嗤,“有事知道叫我了。”
微顿,“没事就把我当成死人是不是”
就算是事实她现在也不能认啊。
于是她低头,理直气壮地说,“没有吧。”
没有就没有,还没有吧?
傅焰都要被她气笑了。
“你在外面装小可怜装够没有?你家产不要了?什么时候回家,今年过年奶奶还问我呢。”
顾筱之沉默,憋了半天才说,“不是说我出国读书了吗?”
傅焰:“……祖宗,咱家是破产了吗,还是全世界飞机都炸了?你这几年一次不回来,你觉得我说出花来咱家的老祖宗能信吗?”
“……我过段时间工作不忙就回。”
傅焰没有放过她:“那卡里的钱你什么时候花,我妈给你的卡你是不是一分钱都没动。”
“……”
被顾筱之气得太多次,傅焰觉得自己都麻木了。
可还是忍不住喟叹,“你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呢,非得吃苦受罪就舒服了?”
“那小兔崽子可三岁了,你真忍心把你妈得心血给扔了?”
傅焰苦口婆心,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嗓子冒烟直灌自己水都没听她说几句话,他暗恨咬牙,“我妈真没说错,你可真是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响屁。”
顾筱之冷静纠正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
傅焰不可思议:“啊?”
这是说几个屁的时候吗!
“查到消息立刻告诉我,拜托你了。”
傅焰才不喝她的迷魂汤,“我把他祖宗八代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你得回家一趟,我才告诉你。”
“好吧。”
顾筱之不情不愿答应了。
傅焰敏锐察觉到顾筱之不一样了,前两年突然死气沉沉,现在突然有活泛气了。
又等了两秒,那边挂了,他才放下手机。
挂断电话之后,傅焰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仰头不耐地扯开领带。
他瞥眼差点被手机砸到的小姑娘,“你怎么还没走?”
初温将手里的音乐会门票递到他眼前,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傅焰不耐瞥一眼,“不去。”
转身走两步又回头看她,“你别想些有的没的,你和我不可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