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离这么远看着,像是吻痕.
顾筱之愣住,盯着那看。
她不知道他这两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虽然他们后来不再联系彼此,但她也听说他后来一反常态玩的很花很疯。
泡吧,飙车,抽烟喝酒,没有他不做的事情。
别人说他在国外玩的花时,总欲言又止。
顾筱之懂这种欲言又止。
同学还惋惜,高岭之花怎么突然堕落了。
他们以为是因为他们不欢而散,他才放纵的。
但不是,是他不要她的。
在这一刻,纠缠她两年的春梦在这相似的皮沙发上都氤氲不出来暧昧。
顾筱之深吸一口气,硬下心肠。
动作温柔但坚定地拂开他的手。
他倔强不动。
她就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看着他僵滞的侧脸,顾筱之突然觉得痛快。
像刀划过手臂,鲜红的血液流淌满地,绽开残忍的花。
在他的手脱力坠落时,顾筱之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从容坚定。
他应该是愧疚,但她不需要他的愧疚。
更不需要他来弥补。
下楼刚走出楼道,看到门侧那道颀长的身影,顾筱之愣住。
“学长……”
没想到江叙居然没走。
“正好我叫的车刚到。”
江叙对着她笑着摇了摇手机。
他冷着脸突然这样笑,像打着旋的春风,带着妥帖的温度。
说车刚到,真的是。
顾筱之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红色的车灯在午夜格外显眼。
“走吧,顺路送你回家。”
江叙看顾筱之犹豫,无奈道,“这边叫车不好叫,要不我等这么久呢。”
已经快十二点,明天还要上班,顾筱之就没再推辞。
当往外走时,落在背上的那道目光依旧如过去那般好似实质般滚烫。
但她挺直脊背,没有回头。
可在走近车身一刻,回头的是江叙,遥遥与他对视,为顾筱之打开后排车门,下一秒自己也弯腰坐了进去。
高楼窗前,只剩一道寂寥身影与茫茫夜色对望。
第8章
白色网约车刚开出去不久,被夜幕掩盖的一辆黑色轿车默默跟在后面开远。
电话响时,沉珂脸色晦暗的立在窗前。
“老板,顾小姐已经安全到家。”
听着对面静默,助理又自作聪明地加了一句,“那位先生也离开了。”
良久,助理才听到一声低沉的嗯声。
挂断电话后,助理不由捏把汗。
沉珂背靠落地窗坐下,幽深的双眸盯着沙发旁刚刚她坐过的地方。
目光一遍遍摩挲,仿佛她还在这。
顾筱之回到家里,把电脑包放到沙发上。
然后自己也瘫在沙发上,被抽光所有精气神似的。
她没自己表现出的那样平静。
她喜欢沉珂七年。
他们一起过过六个春节。
她十八岁生日时,其实她想过放弃。
但那年除夕夜,听着电视里热闹的春晚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人温柔拂开她后颈的头发,然后后颈的软肉被轻轻咬住。
她以为是错觉。
尤其是第二天看他依旧像一株挺拔的白杨清淡无尘时。
她恍惚纠结了一年。
等到十九岁的除夕时,她又被咬了一口。
她高中成绩没有他好,法学是滨大的王牌专业,以她当时的成绩是考不上的。
但是他每天辅导她,为她做重点总结,晚自习结束后给她补课。
到了滨大后更是。
在她困窘之际将她拽出泥潭。
种种迹象叠加到一起,她以为他肯定喜欢自己。
但没想到。
所以她从那之后她对自己的判断持怀疑态度。
轻易当真,胡思乱想后闹笑话,不如什么都不想。
潦草的内心就这样重新安定下来。
顾筱之起身去洗澡,像平常每一天一样吹干头发上床睡觉。
她又做了梦。
可这回不是那个春梦。
说起来奇怪,自从与他重逢之后,她反倒没怎么做那个梦了。
好像所有往事终于变成了云,被一阵风吹走。
翌日醒来,又是辛勤工作的一天。
非诉律师虽然最初比诉讼律师赚的多,但都是血汗钱,几乎是随叫随到没有休息日。
她已经好久没有休息了。
现在住的老房子还是她外婆工作时单位分的,已经有年头了。
很小,也没有物业。
小区里原来住的都是跟外婆一个单位退下来的老人,后来老人们离世,孩子们有的把房子卖了,有的给租了出去。
小区住户渐渐就有点鱼龙混杂,有一次回来碰到醉汉闹事,抡着啤酒瓶砸墙。她连忙躲开还是手臂被划伤。
奇怪的是就那一次,后来没人再在院里闹事,可她晚上加班回来晚时还是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