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有一个发起反击的机会,你能不能替我冒一次险?”
对面的大象兵并没有让正处在最胆大包天年纪的魏延有任何的退缩之意,他只知道,在此刻刘表记住了他的名字,这也意味着,倘若他能成功协助刘表突破这个困境,即便他还在如此年轻的年纪,他也必定能够在荆州地界上闯荡出一番声名。
在即将建功立业的热血沸腾之中,他字字笃定,斩钉截铁。
周遭的混乱声响,丝毫没有影响刘表听到魏延的回答:“但凭府君吩咐!”
刘表遥遥指向了那远处率领大象兵的交州军将领,说道:“看到那个人了吗?”
魏延点了点头。
刘表说道:“我会帮你调出一小队人手,而后,用你所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领着这队人,高呼府君已死,朝着那边逃奔而去。”
“你或许会被人在半道上射杀,甚至有可能会是我们这边的人动的手,但你还有唯一的一个机会——杀了那个敌将之首!”:,n,
第364章 士燮发兵
唯一的一个机会!
却也是极有可能要送命的机会。
但魏延不像是张允一般直接就可以靠着刘表这个舅舅高升,不像是蔡瑁一样有着襄阳世家子弟的身份,唯独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自己,这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刘表说的不错,当他喊出府君已死的消息之时,何止是敌方可能因为并不相信他的身份,将他这个试图朝着对面投诚的人斩杀,刘表若当真身死的话,他们这一方面的队伍也势必会在一瞬间门陷入绝对的动乱之中。
他若不能尽快斩杀敌首,先因这消息溃败的便是他们,又或者是有行动力一些的士卒,意识到不能让这个消息造成大规模的扩散,对着他发出一道致命的攻击!
可那又如何呢?
自身条件的差距,让他若不依靠着这样的殊死一搏,便绝不可能得到刘表的重用。
也唯有在此时,刘表的外甥张允惨死在了大象兵的象蹄之下,蔡瑁还远在郴县,刘表自己的性命都遭到了莫大威胁的时候,他才有了一展身手的大好契机。
“魏延愿意一试!”
“好!”刘表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于此刻还能遇上这么个不要命又有本事的下属,深觉这正是天无绝人之路的表现。
更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未曾失去全部机会的,是他眼见霍笃及其所率领的兵卒在此刻恰好为了搜寻他的下落来到了附近,正好成了他说的随同魏延行动之人。
那驱策着大象兵的交州将领正在操纵着自己那坐骑逞凶,对着面前逃奔的荆州兵发起扫尾的冲击,忽然听到了一声从人群中发出的喊声。
“府君已死,手下留情!”
府君这个称呼实在是太过具有标志性了!
那是大多数时候只属于州牧和刺史的称呼。
这头顶红巾的交州将领陡然意识到这个称呼之中的意义,连忙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正见被他们惊吓得四散而走的马群混乱处,数个仓皇的小兵正在努力从这旋涡之中脱身,甚至顾不上谁是敌人谁是友方,直接朝着他们这些交州兵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这倒也不算是个错误的判断。
倘若不慎被卷入了大象兵的踩踏范围,确实是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可如果,他们是要躲藏到大象兵的背后去呢?
这便显然是他们求生的机会。
在后方整顿起来的交州兵已经举着火把杀入此地的时候,从坐在大象脊背上的交州将领所在的位置看去,魏延等人的逆流举动再清晰不过,发出声响的魏延本人那张太过年轻的面容也随之被他隐约看到。
他不由笑了出来,“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与他相距不远,坐在象背上的另外一人问道:“将军,要将他们放过来吗?”
他当即答道:“放!为何不放!这不正是我们趁胜追击的好时候吗?”
若知道朝着他们投降并不会被杀,他们的围剿中所遭到的拦阻必定大大减少。
何况在此刻,随着魏延那句清晰可闻的口号传入他的耳中,他的注意力早不在能否杀光这些荆州兵了,而在那句牵动着他全部心神的“府君”二字。
他的的对手里没有一个人对这句话提出辩驳,甚至是在已处在的下风状态又朝着溃散发展了一步,这便意味着魏延喊出的那句话极有可能是真的。
荆州牧刘表居然亲自抵达了此地,又被张津滞留在此地的大象兵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命丧在了这里?
这种可能性让本以为自己最多擒获一二将领的的交州兵头领顿时无比激动。
他可能要立下这场北上攻伐战中最大的战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