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姜枝又会是谁的女儿?是他那个素来风流的老泰山在外头和哪个女人生的?二十多年竟瞒得这样好?
程隽礼走到酒窖开了瓶酒,醒酒器缓缓转动的时候,卧室里忽地传来一声嘤咛。
他的思绪立马就被打断, 快步走了过去打开台灯。
姜枝正坐在床上,散乱着头发, 迷迷蒙蒙地看他。
程隽礼坐到她身边,伸手替她把头发别到耳后, 指腹蹭着她的侧脸, “睡醒了?”
姜枝觉得身上酸得很, 而眼前的罪魁祸首竟然清爽至此, 一瞬间的委屈涌上来,她毫不迟疑地伸出一双手, “抱抱。”
程隽礼将她抱到了身上坐着, 像抱着个刚满月的小婴儿。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 “饿不饿?吃什么?”
姜枝摇头,“想洗完澡接着睡。”
“那会饿出毛病的。”
程隽礼想了想,“隔壁柏悦酒店的粤菜不错, 我点几道来给你尝尝好吗?”
“要最贵的。”
程隽礼哭笑不得, “好。”
姜枝一下子来了精神, “那你还愣着干嘛?”
程隽礼记得每次事后那一问,都会引起姜枝的不快,今夜索性故意装不明白逗逗她。
“不愣着要做什么?”他问。
“抱我去洗澡。”姜枝张开了双臂。
程隽礼恍然大悟,“原来是田登作郡,只许州官们放火。”
姜枝像个考拉挂在他身上,又在他耳边轻轻吹着气,“要你管啊?反正你不许说,就我能说。”
程隽礼双手托住她吓道,“多一阵子不见,变得骄横多了。”
姜枝对自己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根本没有变,我本性如此。”
“是,姜小姐的名声可不得了,当年一提起我有你这么位未婚妻,都省了一大笔安保费用。”程隽礼揶揄道。
姜枝完全不吃他阴阳怪气那一套。
她伸出手,“那省下的安保费呢?你倒是给我折现啊。”
程隽礼不假思索,十分严肃又认真,“就把这套大平层转到你名下,说起来还没有送你新婚礼物。”
姜枝就纳闷了。
最近都是怎么了?流行送不动产吗?
商圈什么时候刮起的这阵奢靡之风?
这和咱们国家社会主义勤俭节约的核心价值观可不太符合啊。
送东西的水平内卷到这种程度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根本就不给后继的富家子们留下什么长足进步的空间。
以后她儿子还怎么泡妞啊?
姜枝连连摇头,“和你闹着玩儿呢,再敢展露你资本家的嘴脸,我和你分道扬镳。”
“闹了这些天你还没闹够?我整天都恍恍惚惚的分不清自己是不是有太太,搞不懂到底还有没有家室?”
一听她说分道扬镳,程隽礼气得没好话。
“不提就不提嘛,你生什么气呀?”
姜枝小小声念了一遍。
程隽礼也意识到自己有一些大声,低下头去用侧脸紧贴着姜枝的脸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你再跟我提离婚。”
姜枝顺从地蹭了蹭他的脸,“嗯,知道了。”
像是早有准备带姜枝回来住,浴室的架子上摆满了姜枝泡澡时常用的香薰蜡烛,还有她日常高昂的护肤品。
而程隽礼也习惯了姜枝的洗护流程,没有一个小时是走不完这个过场的。
于是他索性吩咐后厨在十点准时开始做菜,就为了让他的小娇妻美美吃上一口热乎的。
程隽礼才折回客厅没多久,就听见摁门铃的声音,文立带着Hermes的SA来了。
店长领着SA们把一个个橙色的盒子整齐有序地拜访在客厅的茶几上,直到茶几上堆不下,文立便示意她们把其余的包摆放在地毯旁边光可鉴人的大理石瓷砖上。
因为他深知程隽礼不喜欢别人碰他定制的地毯。
谁知他老板却晃着酒杯,悠悠哉哉地冲她们说道,“就放地毯上吧。”
一会儿姜枝出来免不了要观赏一番,与其让她贴着冰凉的地面,不如就让她撒开欢地糟蹋地毯。
文立反倒结结巴巴上了,“是.....是......那就放地毯上。”
全店的销售冲大金主鞠躬,“程董事长您好,本店所有的限量款都在这里了,还有三个要调货,还请您和夫人耐心地等待几天,实在是不好意思。”
程隽礼点头,“不急。”
文立忙补充了一句道,“到了还是送这里来就好。”
SA们一个个的都暗自惊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买包的,整个洗劫一空的大动作。
早就听说蔚然集团董事长身价已是申城之最,只是还未亲眼见到,也不知道这位程夫人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老公有钱还这么宠她。
真是羡慕两个字都说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