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就是抓。偷窥被当事人发现,这种狼狈难以形容。
是以到现在,夏莳锦还在拼命解释,意图给自己一个体面点的台阶:“其实我是找你有正事,才一路跟来的,谁知看到你佳人有约,我若贸然上去只怕要搅了你们兄妹二人的好事,这才只好先避身在树后。”
段禛点了点头,似是信了她的说辞:“是佳人有约,不过可惜不是我以为的那个佳人。”
说完,一改遗憾的表情,突然满意地笑了起来:“不过我以为的那个佳人,现在也来了。”
声音落地,就见段禛俯低了腰身,长臂一捞,箍住夏莳锦的细腰就捞上了马背!
两脚突然离地,又突然悬空搭在马背上,夏莳锦这厢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人已被马儿驮着跑出几丈远了!
林间野影快速从眼尾划过,风呼呼灌在耳畔,夏莳锦伸手挡着自己的脸:“段禛!你想做什么?!”
因是抵着风声,她极力高喊,飘到段禛耳边时依旧有些软绵绵的。
可段禛就在她的身后,他一低头,声音近乎是贴着她的耳畔响起:“带你骑马!你不是从小就想骑马么?今日我便带你骑个痛快!”
“可是、可是这太快了!”
“不快怎叫驰骋?”
“我害怕!”夏莳锦终是喊出在心底挣扎了好久的三个字来。
这三个字倒是果真说动了段禛,他勒住缰绳,将马停下,二人下马,段禛放荡不羁地在林场深处大笑几声。
而后突然好似想起什么来,认真的看着夏莳锦:“对了,你刚刚说找我是有正事?什么正事?”
夏莳锦先顾自喘匀了气,也不知为何,明明是马儿在跑,怎她倒累得不轻。
“其实也不是什么正事,就是那时我被幽禁歧阳宫时,你陪了我一夜,我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当作谢礼的,金银你又不缺,便想着送你点特别的东西。”
“哦?什么特别的东西?”段禛被她勾起了强烈兴趣。
就见夏莳锦慢悠悠的从自己袖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来,递给段禛:“一个特别丑的荷包。”
段禛接到手里反反正正地仔细看了一遍,笑道:“谁说的丑,这竹子明明绣得又直又挺。”
夏莳锦眼中一亮,“你看得出这是竹子来?我阿兄还偏说这是扫帚。”她不满地微微撅起一张红菱小嘴儿。
段禛目光蓦然一顿,想起今日夏徜身上好像也戴着这么个东西,不由问起:“这不是只给我的,唯一的一个?”
夏莳锦听出他话里的嫌弃之意,伸手便将荷包从他手中拿了回来:“这虽不是唯一的,却也是我一针一线用心绣的,你若介意就别要了。”
虽有些失落,但眼见着送给自己的东西又被夏莳锦收了回去,段禛岂肯罢休,复又从她手中夺了回去,“不是唯一的也无妨,给了我便是我的了,哪里还有收回的道理?”
他心里想的却是,若他不要,岂不是夏徜身上那个就成唯一的了?!
眼下宴殿里还有大臣们等着段禛应付,加之夏莳锦也担心自己离开太久,会惹父亲和母亲以及阿兄担忧,是以两人都不便多在林中待。段禛将那荷包大大方方地挂到腰间,便骑马带着夏莳锦往回去。
快要出林子时,夏莳锦下了马,自己走出去,免得被人看到又要流言四起。
二人先后回到席间,其它人似乎并无察觉,就连早一步回来的段莹,也猜不到刚刚自己被甩开后,段禛竟同夏莳锦去林间深处驰骋了一番。
夏徜早已换上了父亲的干衣,见夏莳锦离开这许久,便问:“你去哪儿了?”
夏莳锦稍一琢磨,便随口扯谎道:“哦,我刚刚去给你取衣时,看到有一只小兔子饿了,便回来拿了些吃食去喂它。”
夏徜知道妹妹喜爱小动物,是以并未多想,还将自己面前剩下的点心拿给夏莳锦:“它可吃饱了?不够的化连我的也可以拿去喂。”
夏莳锦赶忙道:“不必了,它吃饱了,已经跑回林子里了!”
兄妹二人正说着话,陈英卑身走了过来:“夏大人,殿下请你过去饮杯酒。”
夏徜自是不能不去,于是将金杯斟满酒,随着陈英上前向段禛敬酒。
夏徜双手捧着金杯俯低身子时,正好看到段禛手里把玩着一物,定睛细看,竟是与他那个荷包一样的!一时间夏徜甚至疑心是段禛将自己的荷包偷走了,可低头确认时,发现自己的荷包尚在腰间挂着,不曾遗失。
“殿下这个荷包……有些眼熟。”夏徜忍不住开口试探。
段禛唇边浮出笑意,丝毫不避讳:“自是该眼熟的,阿莳拢共做了两个,给了你这个兄长一个,也给了孤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