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他心思重(120)

姚七自也瞧见了,还未来得及偷笑,便瞧见孟鹤之狠戾的眸光扫射来:“还不去准备?”

听听这语气,瞧瞧这神情,简直天差地别。

姚七撇了撇嘴,心下暗骂自家公子倒是有两副面孔,但手脚极为麻利,忙应了一声,闪身出去。

孟鹤之见他出去,眸光又定在唐霜面上,拇指细细摩挲她手背,唐霜只觉得密密麻麻好似有蚂蚁啃咬,脸已经红透了,索性袖子宽大能遮掩住他的动作。

不然丫鬟在旁,她简直不知道要如何自处了。

孟鹤之自认算是已经得到了补偿,而后才抬步往外头:“走吧。”

手忽从含握又被十指交扣,唐霜还没弄清楚状况,便见孟鹤之嘴角微勾,眼角好似都是愉悦道:“走吧。”

下一刻便被他牵着往外走,今夜风雪大,他接过夏添手中的油纸伞,一手替她遮挡风雨,一手拉着她往外头去。

南院里倒是还好,自出了南院后,便频频有丫鬟小厮驻足偷瞧,孟鹤之眼角去瞧唐霜,见她除却羞涩外,没有厌恶,便轻松了口气。

除夕夜里,孟家上下都瞧见,二公子跟二姑娘一道儿出了府。

要说好巧不好,其中恰有许管事劝了好久才出屋子的孟廊之,许管事瞧见时第一反应便是挡在孟廊之跟前,只是还是晚了一步,那两个大活人,如何挡得住。

灯火摇曳,晚风轻拂,恰吹拂去两人交握的暧昧,不偏不倚地落入旁人眼里。

只一刹,脸变青了。

许管事自也瞧见了,此刻连头都不敢回,此刻恨不能拿大耳刮子抽自己,好端端的劝什么,倒不如还在屋子里,眼不见为净的。

“二公子…..”

他好不容易措辞,将要转身,便听到身后“砰‘的一声萌被猛烈摔上的声音。

不出意外,许管事回头,身后已空荡无人了,唯有那因剧烈摔上而晃荡的门框。

一阵冷风吹过,许管事“嘶”了一声,冷,真冷啊,今天。

看着那晃荡不停的屋门,许管事眼里都是怨怼,得,又白劝了,哎,冤家,真是冤家。

要说姚七办事稳妥呢,两人到府门前时,车马已经套好了,就连贺老爷子都已经到门口了,由此可见,这本就是早有准备的。

孟鹤之当没瞧见,扶着唐霜上马车,唐霜在掀开车帘前,乘机甩开了孟鹤之的手,喊了声贺爷爷,便钻了进去。

孟鹤之眼里划过郁闷,不过只是一瞬,便也钻了进去。

唐霜本就不是什么活泼的性子,孟鹤之话更是少,尤其此刻跟老爷子憋气的时候,话就直接没了,一路上,唐霜已竭力找了不少话题,可这祖孙两,脾气是一个赛一个的硬,与她说话时,皆都温柔以对,两人说话时,便是都不吭声,你不说话,我也不答话,这倒是出乎意料的默契,一连几次,唐霜算是彻底泄气了,今日这和事佬,实在不好做。

本以为今日也就这样了,只是下马车时的插曲倒是让祖孙两人关系缓和了些许。

贺耽年岁毕竟大了,手脚迟钝得很,下马车时,虽手扶着车厢门框,但摇摇晃晃实在叫人心惊,唐霜瞧着都心惊胆战,要说怕什么来什么。

贺耽眼前有一瞬间的晕黑,虽只是一瞬,但他人却失重,在车架上摇晃。

众人都是一惊,却见他忽然又稳下身形,原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孟鹤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老爷子愣了下,看了眼他扶着自己的手,孟鹤之抿唇,话有些咬牙切齿说出口:“站好!”

贺耽面色古怪的了下,也并未发怒,反倒干巴巴的应了一声:“知道!”

两人关系缓没缓和不知道,但是孟鹤之没松手,老爷子也由着他扶,唐霜瞧见眉眼弯弯。

这除夕夜果真热闹,万家灯火通明,屋檐处处可见明亮灯笼,街边鞭炮响彻,地上随处皆是礼花,烟花亮在天际,孟鹤之几人便在这景象之中。

姚七寸步不离守在贺耽身侧,孟鹤之则是两头都要顾着,既要仔细着唐霜的安危,又要注意老爷子的体力,负手跟在两人身后。

见前头有人挤来,孟鹤之上前便护住唐霜,低声嘱咐:“今夜人多,且小心仔细些。”

唐霜点了点头,低低道了声知道了。

可孟鹤之放心不下,想了想便扯起自己衣袖,递到唐霜跟前,唐霜看了一眼有些不解。

“牵着。”孟鹤之一脸认真交代。

唐霜有些哭笑不得,这人是将自己当成小娃娃不成?

她摇了摇头正要拒绝,孟鹤之挑眉:“要么我牵着你走,你自己选。”

唐霜瞳孔地震,俨然不可置信,但见他神色,好似不是说说,见她不应,孟鹤之也不耽搁,行动上俨然迫不及待,上前便要去捉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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