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灯昏昧,她眺眸看向门口那道熟悉长影。
几乎是本能反应地想要往后跑,刚退一步,那道长影便徐徐朝她而来。
晏朝聿的神态被光线勾勒得阴恻恻,嗓音在夜色衬托下又冷又沉:
“有人送你回来,玩得很开心,臻臻?”
刚才监控画面里那外国男人送她回来的一幕,他看得想笑,指骨轻轻叩着玻璃,差点摁碎。
温臻心间一陡,抽开他伸过来的手,“你怎么来瑞士了?国内的事处理好了?”
她没来得及看新闻,只能去猜。
晏朝聿嗤声冷笑:“臻臻,我是该开心你关心我,还是该生气你掐准这个时间和我闹?”
温臻被他逼退墙角,眼底困倦一扫,清亮亮的眸子瞪着他一字一顿:“晏朝聿,我不是在闹。”
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压下来,晏朝聿抬手攫住她的下颌,狭眸微眯:“好,你没有闹,为什么要把我送你的项链也摘掉?”
看着他冷着脸质问的态度,温臻用力推挡他坚硬如铁的身躯,眼底泛起得体笑意:“Sempre Libera,我以为你的学识是看得懂意大利文的。”
晏朝聿力道加重迫使温臻为了保持平衡主动靠向自己,另一只大掌扶在她后腰处,任她借力。
“故意留下东西想让我来找你,还和我玩一出空城计,既然这么想激我——” 他俯身一口咬在她雪白颈侧,感受到她薄弱肌肤下的血管颤动,低声笑起来:
“臻臻,我成全你如何。”
第40章
整个顶层的灯光都是昏暗的。
温臻轻嘶一声, 光影落在她素白的一张脸上,未施粉黛,只是眺来一眼, 也生风情,尤其是她清润眸光在微光里淌着,像小鹿般清澈无暇。
一双纤纤素手攥紧晏朝聿的领带,在指尖缠绕拉近, 她吐气如兰:“晏总怎么知道有人送我?一直监视我?”
晏朝聿眉峰微折,坦然说:“臻臻,这算不得监视,只是视察一下安保系统。”
说实话他并不在意那个外国男生,他不至于为这点事而吃味,也不至于将她当犯人般监视。
他只想见她一面, 却不得不用这类方式。
温臻点点头:“晏总家大业大,我都忘了这里也是您的地盘。”
晏朝聿眸珠攫着她慢垂的眼帘, 低声问:“还生气?”
温臻浓睫闪动:“我从来没有生你气。”
两人步伐凌乱地走到房门时,温臻主动勾缠住他的双臂,亲吻在他唇畔, 指腹轻轻抚平他眉间折痕, 感受到他缓缓松开桎梏在她雪颈后的长指,温臻眼睫一垂,余光瞥过身后微敞房门,掐准时机借力将人往外一推。
温情蜜意不过几秒,房门啪一声迅速阖上。
紧接着又听一道清脆上锁声。
她这一系列动作太快,像是反反复复训练多次, 就等这一刻拿来对付他。
晏朝聿对她从无戒备之心,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这姑娘平时藏得多深, 思此,他眉峰一抬,眸色沉沉盯着眼前这扇紧闭大门,指腹摩挲了下唇角被她咬破的一道血口。
密密麻麻的触感,没什么痛意,甚至觉得有些畅快。
从前当真是小瞧她的本事。
然而昏室之内,温臻心跳仍旧急促跳动着,只得倚门喘息,刚才被他亲到发软的双腿还没恢复过来。
屋内亮着一盏灯光,照过她泛红起伏的天鹅颈上,温臻心有余悸,以防万一将门再上一道锁,这才平复下来,往里面卧室走。
晏朝聿有一个习惯,会提前命人备好他们衣物用品,浴室里基本每一样用品都是她常用品牌。
温臻舒舒服服地洗了热水澡,裹着浴巾出来时,步伐忽顿,视线瞥过床边亮起的小夜灯,墙壁映着一道影子,原已平静的心跳骤然加急,浓睫颤颤地凝向那端。
说实话,她是有欲擒故纵的意图,但并没有想真的把自己栽进去。
但事实是,她玩脱了。
晏朝聿长身立于晦暗处,略微偏首睇来视线,修长指间转动一张金色房卡,下颌轻点,示意她自己过来。
温臻攥紧心口浴巾,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走向他,目光也分毫不肯认输,直接从他身旁绕过去拿起床上睡衣。
手腕被他攥住,温臻就直接挣脱开,腰上横过来他的手,温臻便直接低头去咬他的肩膀,一开始也不管谁痛不痛,只管让对方先束手就擒,但说到底,晏朝聿的力度和她不一样,始终只用了几分并没有真的想要制住她。
最后就这样纠缠在褥垫上,温臻在上,一手摁在他滚动喘息的喉结处,柔软温热的手掌包裹着。
卧室的窗帘都没有拉,窗外一轮弯月照着玻璃,也照向晏朝聿剧烈起伏着的胸t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