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刘兆凯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挪出个空位。
简桥咳咳两声,在那个座位坐下,不经意间触碰到身边人的手臂,许是刚从公司出来,池与温只穿了件黑色的衬衫,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皮肤触碰的瞬间,两个人都是一顿,简桥拨了拨耳边的头发,池与温垂眸,端起茶水抿了口,突出的喉结上下一滚。
“小桥妹妹,你怎么都不跟老朋友打个招呼的!”陌生中带着熟悉的女声响起,隐隐透出笑意。
简桥这才注意到对面的人,那人坐在背对门的位置,加上这家店的座椅是仿中欧时期的观景椅,椅背华丽宽厚,所以她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人。
女人一头利落干脆的短发,露出小巧的耳朵和修长的脖颈,衬衫搭工装马甲,袖子捞到手肘,露出小麦色皮肤,整个人显得非常的干练。
“姚钥?!”只一眼,简桥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惊得下意识站起身。
姚钥是她高中的同桌,玩得很好,也是学校里少有知道她和池与温关系的人。
“诶诶,倒也不必这么激动,”姚钥笑呵呵地说道。
“来来,鸣哥,换一下位置,”简桥和坐在姚钥身边的王博鸣招手,“我和姚钥聊聊天。”
王博鸣双手抱胸,笑眯眯道:“我刚刚问你坐哪儿,你不是选了池哥身边吗?”
“那不是你们都没说姚钥要来!”简桥走到王博鸣身边,做了个拜托的手势,“鸣哥,求求了,你最好了!”
王博鸣哈哈笑了两声,还来不及说话,就看到对面的池与温看着这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面上轻敲。
后背倏地一凉,王博鸣本来还想听简桥再说两句好听的才换座位,但被他池哥这眼神一看,立刻站起身小声咕哝道:“你这样毫不犹豫抛弃池哥,也不怕他吃醋。”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哈哈哈,池哥有什么好吃醋的,”杨禹炀乐了,“又不是情侣,吃醋这种词可不能乱用。”
刘兆凯附和:“就是,吃醋这种词和我池哥的气质严重不搭,可不兴乱用,好好的兄妹之情被你说得这么肮脏。”
池与温敲打桌面的手指悬在半空,神色淡淡地看向说话的人。
刘兆凯还在就着他池哥和小桥妹妹感天动地的兄妹情发表演讲,回忆往昔,全然没发现王博鸣看他的眼神已经从惊恐变得了怜悯,最后是满满的心疼。
“小桥你变化可真大啊!”姚钥摸了摸简桥柔顺的卷发,一脸感叹,“没想到你竟然会把头发留这么长。”
以前读书的时候,简桥的头发半长不短的,她总是嫌弃头发长了有诸多麻烦。
简桥一笑,因为她的话也想起了读书时候的事情,虽然有很多不愉快的回忆,但也因为在座的这些人而增添了很多美好的色彩。
简桥:“你来北城怎么都没跟我说!”
跟着母亲出国,简桥唯一还在联系的人就是同桌姚钥,关于池与温好像谈恋爱的说辞也是从姚钥这里听来的,但姚钥也是听别人说的,因为简桥走后,她几乎没再见过池与温。
“我这不是说给你个惊喜么。”姚钥拉着简桥的手,乐呵呵道:“这可是我们时隔多年第一次见面!”
两人虽然一直保持联系,互相分享照片和近况,但见面这还真是第一次,简桥知道姚钥做了记者,一个很符合她性格的职业。
“确实是惊喜,都快成惊吓了!”简桥笑道。
“也是很巧合,”姚钥解释道,“我在北城的第一个采访就是刘兆凯,他是这一届的青年创业家代表,我见到他的时候都有点懵了。”
姚钥三言两语把她和这群人之间的渊源说了,在场的人都听笑了,真是无巧不成书,年少的玩伴,就这样很突然地,以一种始料未及的方式重逢了。
简桥和姚钥两个都是女孩子,话题一起来就没完没了,从近况到国内外的生活,从大学聊到护肤衣服,其他人见状也不掺和,各聊各的,倒也自得其乐。
“喂,你现在和池哥啥情况啊?”姚钥瞄了眼坐在对面的男人,别说她作为记者的敏锐,即便换个迟钝的人坐在这里,也能感觉到池与温那好不遮掩的目光,对她们,或者说对简桥的格外关注。
作为唯一一个和简桥保持联系的人,在很早的时候,姚钥就从简桥对池与温的关注中,察觉到她对池与温的心思,她没问,简桥也没主动说,但她们心照不宣。
简桥拨弄了下头发,遮住自己隐隐发烫的耳朵:“这个……一时半会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