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野:“这种生意你也做?就不怕被人抓住把柄?”
楚辞云被她逗乐了,捏她耳垂,“想什么呢,烟火生意肯定与官府报备过的。”
“那制作火药呢?”
“嗯,这个嘛,”他轻轻扬唇,“娘子现在后悔跟了我也来得及。”
宋清野眼珠子提溜一转,抬手反搂住他,“说什么呢,分明是你跟了我,可没其他路给你走。”
楚辞云笑着拱手:“那以后小生就多靠宋将军庇护了。”
她拍着胸脯:“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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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琰收到退兵的指令后本就心存怨怼,加上下属挑唆,他一怒之下便决定与幽州军斗个你死我活,来个生死战,决出胜负。
程肆应兵出战,这一次有了火药加持,打败北疆军势如破竹,直杀他们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独孤琰再一次重伤而逃。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独孤琰成了被算计的那一个。
在他逃跑的必经之路上,莫听澜在前面设伏,拦住了他的去路。
同样是弓箭相对,独孤琰却成了那个插翅难逃的人。
“你对她做的事,我定要千倍百倍偿还与你,放箭!”
程肆赶到时,莫听澜只留了一个人头与他。
“听说他的人头能救你一命,就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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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琰违抗皇命、擅自出兵、反战败身死,废太子成功借兵、扬旗起义、于冀州大战。
北疆三殿下借兵于大齐废太子一事引臣下非议,莫听澜处境如履薄冰,一步踏错便将万劫不复,可恨是楚辞云当真如他所言那般,作壁上观,在幽州与宋清野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不再管废太子之事。
而程肆随废太子前往冀州将当年真相公之于众,陈列梁北乾当年栽赃诬陷、举兵谋反、贪赃枉法等罪行,引天下人愤恨不平。
前有长公主号召群雄,后有废太子名正言顺,且废太子有雄厚的北疆军力支持,天下义士自是更倾向于归顺废太子旗下。
新帝顺利北伐而上,于冀州与废太子大战,战败而退,废太子成功占据冀州。
大齐一时变成三方割据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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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不知不觉间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到了百花齐放的季节。
宋清野还在养伤,楚辞云不想她太无聊,便在院子里做了一架秋千,无事的时候陪她荡秋千玩。
“后来呢?梁北乾怎么就死了?”
自幽州战乱结束后宋清野便甚少与外界联系,整日与楚辞云待在一起,不曾分离。
而就在刚刚,幽州官府突然颁布政令,新王登基,大赦天下,赋税减免,通知避讳。不到两年时间,大齐再一次经历改朝换代,新帝登基,昭告天下。
宋清野蜗居于幽州一隅,一直在养伤,对战况毫不知情,今日听得此事,故让楚辞云与她细细说来。
“当时冀州之乱,梁北乾元气大伤,返回长安。而回到宫中,除夕夜举办宫宴,前朝假意归顺的旧臣借此机会联手将他毒害,便死了。”
楚辞云推着秋千,待她落下时扶住,将一串葡萄递到她嘴边。
宋清野吃了一个,“你别想糊弄我,假意归顺的旧臣是哪些人,好歹是一个皇帝的死,从你口中说出来怎么就这般风轻云淡?”
葡萄是无核的,不会特别甜,清爽甘甜,宋清野又仰起脸,朝他笑眯眯夸道:“这个好吃。”
他便将这一串给她,“好,娘子坐稳咯。”
“知道。”
秋千高高荡起,楚辞云温温润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死亡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死了便是死了。娘子也知道我与外界不多来往了,这些事哪是我想清楚就能清楚的?”
宋清野一手抓着扶绳,一边吃着葡萄,阳光暖洋洋得刚刚好,她笑:“大骗子!”
楚辞云站到后面,看着她背影,微微弯起眼,“还想不想听后面的事了?”
“你说呗!”
“后来嘛,后来就是大臣拥立现在的陛下登基,阿肆免于一死,北疆三殿下胜战而归,与大齐友好共处,互利互赢。”
“长公主呢?”
“长公主的势力尚未彻底清除,但也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宋清野忽而扬起手,回眸朝他喊道:“停停停,停下!”
楚辞云看着她随着秋千在空中晃的身影,心惊了一下,急忙上前将她扶住。
“怎么了?”
宋清野却从秋千上爬起,转身站在上面,居高临下地凑近他道:“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为何还能这般悠闲地待在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