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争吵让她皱眉，宋清野抱怨：“头痛。”
楚辞云心如乱麻，“阿肆，我带她回去。”
“我给你一个交代。”
程肆猛冲上前，却又因为红纱娘子而与他保持距离，他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那是我父亲！”
他不敢相信楚辞云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抛弃了应有的公正。
楚辞云咬紧牙关，闭了闭眼方道：“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程肆不语，叉着腰踱步到楼道边长长呼出一口气，又走回来问：“她是谁？”
“你今日不说清楚我绝不放你们走！”
楚辞云眸色深深，已将宋清野拦腰抱起，他搂紧她，淡声：“你看不出来吗？”
程肆愣了愣，楚辞云便抱着人与他擦肩而过。
他听到他的轻声：“信我。”
—
福安公主跟在少年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打量着他。
少年推开一间屋子，示意里面的美人女姬出去，才看向身后的小公主，“请进吧，殿下？”
福安扬了扬下巴，高傲地进去，直直坐在主座上。
她高高在上地看向莫听澜，问：“你为何能将大齐的语言说得如此好？”
莫听澜端坐下方，不急不慢：“因为我母亲是大齐的。”
福安公主“哦”了一声，她垂眸刮着自己粉嫩的指甲，脆生生地试探问：“听说你是北边的人，那你对北疆了解多少？”
莫听澜转了转眸，他知道大齐皇帝只有一位宝贝公主，关于北疆与大齐的和亲一事他也略有耳闻。可是皇帝真的愿意把公主嫁出去吗？
莫听澜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贵公主，便顺着她的话答：“公主想问什么？在下定知无不言，若是超出我认知外的，恰好我还有北疆那边的生意，公主想知道的我定帮您找到答案。”
福安愣了愣，看着底下少年俊俏的脸，心道：他人真好。
她脸上渐生粉红，咳了一声，犹豫良久方问：“我就想知道，北疆皇室那边，那些皇子都是什么样的人？”
索性话说开了，福安公主也不顾礼法纲常，从座椅上跳下来，神秘兮兮地凑到莫听澜身边道：“或者，你能给我搞到他们的画像吗？本公主瞧瞧他们生得什么样。”
莫听澜同样神秘兮兮地凑近福安，趁她怔愣之际在她耳边留下一句：“不能。”
福安发懵，莫听澜往后仰身大笑，“殿下不会觉得我有那个能耐，能见到独孤皇室的人吧？”
他笑得太肆意轻狂，福安一拳头砸在桌上，怒道：“你明明说可以帮我的！”
少年那双狐狸眸笑得深邃弯弯，眼神露着精明算计，“殿下，加钱否？”
莫听澜心想，这小公主想了解独孤皇室，是起了出嫁的心思吗。嫁到那个地方有什么好的，她一个千娇万宠大的公主，能受得了那个地方的粗犷民风吗。
他觉得自己可以把画像画丑点，吓退这个小公主。
少年想着想着，眸中笑意更深。
对面的福安公主同样在打量这个少年，她心想，这人这么大口气，他到底有什么本事。他看起来不过十八年少，背景真的只是来游历的少年吗？
福安答：“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能做到。”
莫听澜笑得阳光明媚：“合作愉快。殿下还想问些什么？不妨让在下赚点小费？”
福安点头，她开始思考日后嫁去北疆要注意什么。
莫听澜无聊地等了她许久，拨弄灯烛油火，许久才听这小公主发话：“我要带多少士兵才能杀死一个皇子？”
莫听澜：……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试过。
他以为她会问北疆的衣食住行如何，没想到她却问了个如此出人意料的问题。
莫听澜扯了扯唇：“公主问这个作甚？”
福安毫不掩饰，还带了些炫耀自己聪明的得意：“擒贼先擒王嘛！要是我在北疆受了欺负，我就把那皇子擒了，看他敢不敢对我动手。”
莫听澜附和：“殿下聪慧！”
“那到底要带多少人嘛。”
少年笑：“往多了带吧。”
他想还是不要告诉这小姑娘两国交战有多残酷。
福安与他隔着一张桌子半跪着，托着腮帮子神思漫漫，她语气温和起来：“北疆好远啊，会有去无回吗？那就再也见不到阿父阿母了。听说那里的人高大粗蛮，吃食也不精致，唉，谁嫁去都不好的嘛。”
莫听澜不好插话，只静静听着她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