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暮锦与曹萑将人交接后便先回了一趟翊王府, 翊王妃也是昨夜才知他安然无恙, 见到他又惊又喜, 又细细问了他这些日子去了何处,为何不休书回来报平安。
翊王妃问了几句又是自己先哭了起来,翊王与花暮锦又是道歉又是安抚, 过了半晌这才止住。
叛军头目虽是解决了, 但是流窜到他处的小贼还有许多, 怕是花暮锦过不了几日又要南下将这些漏网之鱼全都抓回来。
他正与翊王说话,非觉忽的匆匆忙忙进来,十分失礼地打断二人。
“王爷。世子,侍歌说有要事要面见世子。”
非觉走上前先与翊王行了礼, 而后才对花暮锦道。
他刚说罢,外头便进来一个身影, 是侍歌没错。
她昨夜匆匆赶回京城,外头都是叛军, 她与岁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到云府, 原是想告诉云卿姿花暮锦没死这个好消息, 却被府内的人告知云卿姿不见了,棠梧院又起了火,等火扑灭时,已是二更。
而那堆废墟中并没有薛脂凝与云卿姿的踪迹。
侍歌当即便猜出,是薛脂凝将云卿姿带走了,这才使了一招金蝉脱壳之法。
她原是与岁桃想要即刻前往南疆寻人,但她们又想到花暮锦,这才寻到了翊王府上。
“世子殿下,我家娘子不见了,恐就是小娘将娘子掳走了…”
侍歌进门便跪在花暮锦面前,语气中含着哭腔。这种事情本该私底下悄悄的说,可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她也顾不得这些了。
花暮锦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了一瞬的头晕,他立马抬手扶住额头,“薛小娘能去何处?”
他并没有忘记薛小娘的狠心,她如今掳走云卿姿又不知是与什么目的,他如今只怕以薛小娘的性子发起疯来伤了云卿姿。
侍歌立马道:“南疆!肯定只有南疆!”
她们查了薛小娘如此之久都查不出任何端倪,可光凭着她给墨夭下蛊便能瞧出她与南疆关系匪浅,不然怎会让一个中原人学如此之术。
花暮锦闻言,眸光沉了沉,薛脂凝这又是跟南疆扯上了关系,莫不是赵恪的这场谋反也有南疆推波助澜的份,他可没忘,薛脂凝是齐王的人。
南疆虽距兖朝不是最远,但却是最难寻的地方。不论他们有没有下手,南疆他也必须要去。
他起身冲着翊王做礼,口中有丝丝愧意:“儿子不孝,离家如此久如今又要出远门,还望父亲谅解。阿景是我的妻子,我不能放弃她。”
翊王见他神情,知晓劝说是毫无作用的,只叹了口气,转头便吩咐小厮取来一张图纸。
翊王将图纸地递到花暮锦手上:“这是早些年为父去南疆时记下的,也不知这几十年可变过,不过对你多少有些帮助。”
这是一张泛黄的图纸,可上头仍旧清晰可见是南疆的地貌。
花暮锦收下图纸,带着非觉荥饯出了大门,侍歌也说要去南疆,花暮锦并没有拒绝,只让她带上东西,午后南城门见。
若是昨夜才走的,便是飞现在也还在汴京府,便是掘地三尺,他也要将人找回来。
花暮锦顺着南下一路寻找,又派了各地的人手各路拦截,但他不知的是缈浓为了快些回朝,选了一条最快却又最凶险的路。
本是一个月的路程,硬生生让她二十天便到了南疆。
越往南越暖和,云卿姿这二十天内一直跟着阿芄兰在一辆马车上,阿芄兰话少,又得了缈浓的吩咐只能让云卿姿与她同在马车上时才能解开她的哑穴,在外头时决不能让人见到云卿姿的样貌。
这些日子缈浓来见过几回云卿姿,但是都不与她说话,只是叮嘱阿芄兰照顾好她。
已经进入南疆边境,但是阿芄兰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依旧只有晚上赶路时才给云卿姿解开哑穴,这一路上云卿姿被阿芄兰看着没有半点机会留下踪迹,一连几次试探后她便放弃了。
是夜,她们的马车紧紧跟着缈浓乘坐的马车入了南疆的主城焉须。
云卿姿今夜不知为何,只感觉浑身躁动不已,气血翻涌。
自马车入了焉须城她这种感觉越甚,阿芄兰先是发觉了她的异样不敢妄自举动,只能掀起车帘对外面的人说了一句云卿姿听不懂的话。
云卿姿的额头上冒出汗珠,顺着她的脸颊落下,眼尾也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红,瞧着与平日的模样愈发不同,如今更是多了几分说不清的魅惑。
阿芄兰捏着帕子给她擦汗,半晌才听外头传回话来,圣女让她直接打晕即可。
她并不犹豫,抬起手便是一手刀,云卿姿瞬间便倒在她的怀中,阿芄兰又将她放平谁在车内。
她只是药人,并不知晓云卿姿为何会这般,但这些天同云卿姿相处下来发觉她是一个及其温和的女子,便是阿芄兰听命于圣女,也忍不住在这些小事上对她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