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野看的好笑,撑着下巴伸手,摸上了缪仓的发尾,又在椎骨处细细碾磨了一会儿。
直到缪仓耳垂和后颈都透出好看的粉红色,探过一只手抓住他的指尖,才终于停下动作。
而后,上半节课都没再松开过探过来的几根手指。
课间休息,缪仓的手刚被松开,梁林如就先转过了身。
“随江老师!对吧!你就是随江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学长眼熟,今天看到江教授才想起来!”
江平野刚倾身准备跟缪仓说悄悄话,就被梁林如吓了一跳,潜意识坐正了身子听他说完。
他没有缪仓的顾虑,甚至巴不得大家都知他的水平,他跟老爷子的关系,以及缪仓跟他的关系。
一是他本就有些傲气,二却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没陪在缪仓身边时,别人也不敢欺负缪仓。
坦然点头,江平野单手揉着缪仓的耳垂:“所以,看在我的面子上,多照顾点儿我弟弟。”
几个人都笑呵呵地应下。
即便没有随江,他们对缪仓也很有好感,反倒是没听说过“随江”的齐朝,看着缪仓的建模脸有口难言。
“缪仓是江老师的弟弟吗?”旁边看过入学排名的女生好奇问到,“怎么姓不一样啊?”
江平野编故事随口就来:“叫江平野或者随江就行,不是亲的,几年前外出取材认识的,关系一直很好,就占了他便宜叫声弟弟。”
“随江老师也觉得缪仓应该被画下来对吧。”齐朝附和到,想借着同好之情求得一个机会。
对话中心人物未发一言,却成功吸引到前前后后十几束目光,不安地调整了下坐姿,侧身靠近了些江平野。
江平野觉出他的不自在,大手一挥,不带丝毫暧昧地从缪仓的眼睛一直抚到额头:“确实,不过他不喜欢别人画他,所以你也就只能想想了。”
长吁一口气,齐朝感叹一声“好可惜”,终于不甘不愿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缪仓在江平野的动作中重新集中了注意力,缓缓放松了绷紧的身体,转过头,下巴枕在椅背上跟江平野小声说话。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为了给你个惊喜呀,”江平野学着他趴在桌上,低声回应,“惊喜吗?”
缪仓想说惊吓还差不多,但心脏跳得跟小鹿一样。
眉眼抑制不住地弯成一弧,轻轻点头。
江平野一看到他眼睛亮闪闪的样子就被灼得心软,跟盛了满瞳的蜂蜜一样,只想放弃所有的克制吻上这双眼睛。
然而吻肯定是不能吻的,下半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江平野虚虚遮了下缪仓的眼睛,让他转身听课,而后将唇落在了手背上。
果然是甜的……
一节大课结束,江平野一手拿着江老爷子的水杯教具,另一手牵着自己裹了蜂蜜的缪斯,跟着江教授一起往办公楼走去。
江老爷子平易近人,又早早从江平野嘴里听过缪仓,一路上都在夸人。
“平野之前跟我提过你,还给我看了你的画,比他画的好多了。”
缪仓只以为江教授是照顾他的情绪才这么说,江平野却知道老爷子这是拿缪仓的画跟长脖子瓶的比较,生怕自己被掉马,慌忙转移了话题。
“您一个画国画的,就别品鉴别的画了。”
“你这孩子,这都是相通的知不知道。”
江老爷子看着不成器的孙子摇头,又将视线转移到了缪仓身上。
从江平野嘴里知道了缪仓的过往,现在见着人,只觉得这孩子看着就乖的不行,也不知道是怎么被自己孙子哄骗过来的。
“这小子不会照顾人,哪儿不舒服了跟爷爷说,来爷爷这边儿住也行,司机师傅、做饭阿姨、家庭医生,还有管家,配备齐全,可比他那个啥都没有的屋子强多了。”
“爷爷,您今年高寿啊?这怎么还跟孙子抢人呢?”
江老爷子白了他一眼:“我这不是担心你毛手毛脚的不会照顾人吗。”
“那您多虑了,”江平野手一拉,就把缪仓搂在了胸前,“缪仓现在只吃我做的饭,是吧?”
看着江平野微微挑起的眉尾,缪仓面对长辈时的局促瞬间消散了不少,清了清嗓子缓声道:“谢谢爷爷,江平野……很好的。”
不等老爷子说话,江平野就先反驳了一句:“叫名字多生疏,实在叫不来学长,直接叫哥哥也行啊。”
“对,你把他当亲哥使唤就行。”
老爷子半点儿没察觉气氛的不对劲,还因为江平野好不容易懂事一回觉得欣慰。
打开办公室的门,又从钥匙串上摘下一把钥匙递给缪仓:“这间大办公室隔了两间,后面是间画室,我也不常在,平野倒是经常过来,学校的公共画室没这边环境好,你什么时候想练习了,或者需要作作业就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