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看看旁边基本都喝大了，凑过来小声问：“跟那谁有没有关系？”
定秋一直盯着燕明，偷听他们俩说话，这会儿声音变小听不见，也不由自主靠近过去听。
听到燕明顿了一下问：“谁？”
梁司歪了他一眼：“你少笑，就你老相好呗，还有谁。”
老相好？定秋好奇，是燕哥的的相好？
燕明还装傻：“多了，你说的是哪个？”
“啧，非得我说出来，就那个，柳......”
“那不是柳重？”
旁边突然安静下来，燕明抬眼按着大家的视线看过去。
定秋看到燕明的眉毛皱起来，眼睛乌沉沉的，明显有些不快。
从舞池那边出来一个穿着牛仔裤白T和酒吧格格不入的人，他好像在找什么，目光转到这里，原本紧抿着的嘴笑上去一个弧度，看着格外干净清爽。
梁司摸不准燕明和这人有没有和好，对这人还有没有意思，不敢轻举妄动。
定秋听到梁司悄悄问燕明：“怎么说，我弄走他？”他也跟着去看燕明的脸色。
燕明还没有什么反应，柳重已经到他们仨跟前了，露出一口白牙：“燕明，我总算找到你了。”
定秋看到燕明拿着杯子的手轻轻摸了摸杯口，将杯子放在桌上，紧接着站起身。
他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他一站起来梁司也起来了，整个这桌都陆陆续续站起来，瞅着跟要去干群架一样。
柳重对这强烈的敌意没有任何反应，他伸出双手拉住燕明的左手：“我们聊聊？”
燕明没有甩开，他的手就静静被握着，像是一块被珍贵供奉着的白玉如意。
定秋看着他的手，突然回想到下午那个摸头。
这只手肯定很暖和。
大家看燕明没有动作，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他俩现在到底什么关系。
燕明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是发了会儿呆，过了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一分钟。
他语气平淡的说：“没什么可聊的，我说过了，不吃回头草。”
柳重的手一紧：“燕哥，我知道你好面子，这件事你别逞强，我道歉，我们聊聊好不好？”
这次燕明反应快一点了，他的语气听着怪惊讶的：“逞强？我这么说吧柳重，我和你分手当天，就跟你们学校的校医搞在一起，这两年，我身边换的伴儿可比你的手指关节都多。你要不要现在数数自己关节几个？”
定秋原以为他会把手抽回来，但他没动。等他说了这些话，柳重脸色一白，仿佛经受不住什么似的，主动松开手站在原地。
燕明没再坐下，他放下手扣了扣吃瓜群众廖定秋面前的桌子：“走了，我先送你回家写作业。”
定秋点头如捣蒜，起身给燕明让路。
他正整理书包肩带，手臂被人抓住，是那个男生。刚才坐着不觉得，现在站起来定秋才发觉自己比这个男生高了快半个头。
“你是他什么人？新的？”
“他妈的，他是燕明的爹！”梁司气上心头，上去推了一把，推的柳重一个踉跄，抓着定秋胳膊的手松开了。
梁司还准备继续说什么，远处砸过来一个酒塞，正中他的脑袋。
燕明站在明暗交界处：“嘴巴放干净点。”
他一只手揣在兜里，又恢复到懒洋洋的状态，仿佛刚才剑拔弩张的带头人与他毫无关系。
定秋看到他冷着脸还等着自己，笑了一下，迎着他小跑了几步。
燕明看到他的笑脸，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转过身原路出去。
“你家在哪？我叫个车。”
“……我回我哥那里。”
燕明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你们俩关系还挺好”
“嗯，我哥挺照顾我的。”
“明儿，回我那儿吗？”梁司也跟着出来，和燕明勾肩搭背站在一起，贴的很近，“你想吃什么，让定秋做，他炒菜好吃。”
“……”台阶下的两个人默不作声一起看着他。
“好哥哥”梁司还不知道自己人设已经倒塌，还摸不着头脑呢：“怎么的，看我是什么意思啊？”
燕明似笑非笑把他的脸推远一些：“就想吃你做的怎么办？”
梁司：“……也不是不行，不过你知道我厨艺的，我……”
燕明善心大发：“能吃就行。”
正说着，燕明叫的车来了。他们几个人上了一辆车，梁司在车上打了个电话，让把自己那桌的消费都给免了。
他们几个朋友都是本地的，想什么时候约都无所谓，工作几年了还经常下班一起约打篮球。
什么单身party，不讲究这个。老婆不在常年都是单身party。
一路上都是梁司叽里呱啦说了不停，燕明和定秋倒像是亲兄弟，坐那儿一句话不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