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拍林屿的餐巾纸的时候，也笑的挺开心的。”华兰拆穿他，“这种东西是不是不是自己的，拍起来更开心？”
苏展想了想，道：“那确实。”
金炫对自己换位置的决策很满意，因为他发现把女生都分散下去以后，班容班貌变得比较赏心悦目。他去楼下陈彬那儿转了一圈以后，发现完全不输十一班。
他之前尤其呵护八朵金花的原因还有一项，就是怕碰川中第二条高压线。
竞赛班这么高压的环境里，女生稀少，那么多青春期男生荷尔蒙旺盛，难免的。
但是真的把女生分散出去以后，他发现班级课间反而变得安静起来。大家都在互相帮忙解决上课的问题，男生和女生思维不一样，倒是有挺多人周测进步了。
“你们一个个现在都这么内敛了。”金炫班会课上疑惑。
大家都笑起来。
后排的生活，嗯……怎么说，挺傻逼的。
华兰只能想出这个形容词。
这些人学习的时候是真卷，数学确实个顶个的好，随便找一个都直接跟隔壁数竞比试一下。
苏展说，他们习惯“数学没有隔夜的难题”，从不把一个问题留到第二天。
如果有，就带回宿舍晚上在阳台上解决。
但是不学的时候，一个个看起来，是都挺傻逼的。
听他们插科打诨，感觉一下就能把做题和考试的焦虑释放掉。
华兰渐渐开始适应他们的节奏，感觉自己也逐渐变得有点没心没肺。
学的时候疯学，玩的时候疯玩。
直到一个早上，苏展问她：“华兰，你早上只喝一碗粥，五节课上下来，不会难受吗？”
第53章 同桌的你
◎少年眉睫之间尽是英气，对老师在黑板上写的哪一道题都显得游刃有余。不知道为什么，华兰最喜欢他这个样子。◎
“倒也不是不饿, 我早上吃不下东西，吃多了就想吐，能喝碗粥挺好了。”华兰一边订正英语作业一边回, 却发现有什么不对, 瞥了一眼苏展, “你怎么知道我早上吃什么？”
“隔三差五早上在食堂看到你呗。”苏展坦然道, “之前看到一直好奇，女生的胃原来这么小吗？现在想起来问。”
“觉得饿的时候啃点小面包什么的。”华兰说，“有时候课间太忙了，就会忘了吃。”
她合上书, 有点感慨：“羡慕你们吃嘛嘛香。”
川中的食堂条件其实很不错，从一楼到三楼由不同的餐饮公司承包, 不同风味的窗口很多, 从早饭到夜宵均有供应。
但是鲜少有符合华兰口味的饭菜。大众窗口重盐重油，跟养上个世纪香港劳工似的, 其他好吃的窗口注定人山人海。升了高二以后，他们的楼层抬高, 抢不过高一的小朋友们。高三中午提前五分钟下课, 他们更抢不过高三。
华兰来川中的第一天就知道川中中午吃饭仿佛世界大战，自己正式成为这战场里的一员以后，逐渐参透了吃饭糊弄学。
如果想吃正餐, 就中午晚个十来分钟再去食堂, 和吃饭的人流岔开, 虽然食堂没什么东西, 但不会排队人挤人。如果腻了食堂的口味, 就在超市买点东西, 泡面泡饭什么的, 加上火腿肉丁自己组合一下，然后晚上再去食堂吃点顶饱的。
“胃口这么差，有没有去看医生？”苏展问。
“之前想去医院看来着，但是挂不到好的医生。挂到了也要上课时间请假出去看，烦得很。”华兰道，“当代人多多少少都有一点肠胃问题，我也还好啦。”
苏展没有说话，却在那个上午的课和午休结束以后提回来一袋吃的，换了黑色的塑料袋挂在华兰桌子内侧的钩子上。
“请你吃。”他说，“华部长这些天指导城建工作辛苦了，犒劳你一下。”
华兰扒拉一下，里面是各种各样的面包松饼小零食。
“破费了，不敢吃啊。”她笑道：“把整个超市都搬过来了？”
“差不多吧——去掉你不爱吃的。”苏展说，“你不吃太油的，不吃辣的，不吃太酸的，还有什么忌口没有？”
“好像还真没有了。”华兰从里面挑出颗薄荷糖，喂进嘴里，边抿边想，“这个糖很醒脑，适合在教室里趴睡结束吃。”
“那个糖我也喜欢。”苏展如数家珍缓缓道来，“这个袋子的构成是很科学的。你困了就吃糖醒醒神，饿了小蛋糕小面包，想吃点什么课间娱乐就海苔薯片啥的，早上来不及吃饭这里有一罐八宝粥。就是没买饮料，没法解决你渴了的问题。”
“很周到。”华兰顿了一下，还是没有拒绝，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
却在苏展不满的眼神里，改口道：“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