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成绩从一开始的可以保留两年, 变成了当年有效。学考没有考完的高一、高二同学, 不得提前参加高考。
2017年高考的时候, 首考的时间从10月变到11月, 4月的考试又与6月合并。再过一年, 11月的考试又改成了1月。
从2015年10月份开始,经历了数年的调整,浙江高考终于形成了现在这样较为固定的“1月首考和6月高考”模式。
其中的变化和因为变化而考好或是考差的人都不胜枚举。
每一届都是小白鼠。
对于浙江高中生来说,他们一直处于一个改革的年代,改革必然带来阵痛,而他们都是阵痛的承受者。
这回的改革,痛到2019级的身上了。
还在搞竞赛的那帮人尚无暇东顾,而专心高考的这群人把省里政策研究了三四遍。
他们在比较新赋分制度下到底谁是受益者。
高分段必然折戟,除非出现绝对高分,否则赋一百分变成了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这一拨人就会掉到97-99分,他们靠这门科目拉的分就会减少。
利好的是中间考前20%的那一段,因为赋出来的分数和原来几乎没有差距,甚至可能上升,还能减小和高分选手的差距。
对分数更低的那一段,基本没有影响。
但是三班这群人,恰恰都是不被利好的那一群。
本来几乎有一半以上的人考满分,现在变成了怎么学可能都只能考98分,拉其他人1分。
比如卓依缦,几次周测下来,发现自己的生物最多也只能赋个99分,和平行班的生物选考生根本拉不开。
王岩开也是一样。化学不是川中的强项,以往赋分在浙江省竞争力不高,王岩开的赋分情况比卓依缦更惨烈。
虽然这群高手最后的情况不过加起来是四五分的分数意料偏差,甚至一道数学选择题就能拉回来。
但他们还是很不甘心。
高手过招,每一分都会让人很焦虑。
依缦最近老是表情寡淡,心情不好。因为她觉得她的同桌赵欣怡很吵。
“不会吧?欣怡和你不是一直坐的很好吗?”她在宿舍里提起这个的时候,华兰很奇怪。
赵欣怡也是学生竞的,选择继续再考下去。之前她跟依缦的关系一直不错,经常帮对方看题目,手拉手去食堂吃饭,生日的时候还互送生日礼物。
依缦平时也说,欣怡是个很好的人。
卓依缦是纪律委员,但本身胆子小、声音小,有时候后排有些男生讨论起问题来声音压制不住,她才敢声音细细小小地去提醒一句。
那个时候,她会请苏展说一说他们。如果苏展不在,赵欣怡就会帮她喊一句“后面声音小一点”。
大家都是懂规矩的人,三班的纪律还是很好管的。
赵欣怡是个性格比较直的女孩,有啥说啥。从某个角度讲,其实保护了性格内向的卓依缦。
“她平时写题目不是转笔嘛,就有动静。翻书的声音也很大。”依缦跟华兰说,“她喜欢在自习课上偷偷吃苹果,那个声音咔嚓咔嚓的,有点吵。”
“你以前怎么不说呢?你有没有跟她沟通过?”华兰问。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卓依缦低眉,“而且我总觉得,身边不止她吵,坐我后面的同学动静也不小。”
“我感觉我的椅子总是在被他踹,午休的时候趴睡得不舒服。”
华兰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卓依缦这段时间刚刚回归高考,这几次周测下来考的又不那么尽如人意,所以神经比较紧张。
她安慰卓依缦说:“别太焦虑了,这两天运动会,正好能放松一下。”
“今年还报项目吗?”她问她,“跳高?我觉得还是你有经验。”
卓依缦迟疑地点了点头。
三班今年的阵容与去年相比没什么大变动。只是五千米换了刘一天和苏展去跑,林屿和江潼承包了一千五和一千,短跑各种米数的人选做了小范围的调整。
去年三班团体总分排了第三,拿了一千块班费奖金,又抬了块奖牌回来,至今还供在空调上面。
那一千块钱后来让金炫用来在班会课请了一顿KFC和奶茶。
这么好的事情他们今年还想要。
于是他们研究了一下去年失分的板块,发现女生板块因为人少实在没有办法抢救上来,能再加精进的板块主要是团体项目。
也就是接力跑。
团体项目拉的分数是最大的。
今年八个接力跑运动员练的比去年更勤。
因为自从平行班重新分过班以后,年段的体育特长生就集中到了几个文科组合班。竞争对手的实力必须重新估算,而且大概率比去年要强。
在秩序册出来以后,刘一天在纸上排了好几遍算式,排除掉体特必拿金牌的项目,估计三班理论上可以争取的最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