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潇是欣赏凌倪的,从凌倪身上,她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比如打破常规,创新,大胆用笔。
她相信两人无论是谁都会一点点进步,变得越来越强。
事实上这次画展已经在国内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五位年轻画家的名字在慢慢进入群众视野。
只要画展顺利进行,后续的职业发展道路会比较理想。
但意外发生在了滨城画展的第一天。
那是下午的时候,正值周末,前来观展的人不少,场馆内安静有序,原本一切都在顺利进行,门口突然闯进几个人。
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裤子上系着个性铁链,走起路来哐当响。
“凌倪人呢,”为首的那人嚼着口香糖,手里转着车钥匙,手背上有一道长度不短的疤,“让她出来见人。”
在场所有人是来看展的,看见这几个人,愣住,窃窃私语。
带小孩儿的观展者牵着孩子往后退,有个小男孩吓得哭出声,然后跟着有小孩儿哭。
有人开始不满,说怎么回事,要投诉。
外头的保安赶来,要让那几人离开。
“凭什么赶我们走啊,我们是来催债的,你们这儿有人欠债不还钱,”不良少年嚣张得很,甩开抓着自己手臂的保安,大声嚷嚷,就是要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这什么画廊,他们签的画家叫凌倪的,都开上画展赚了不知多少钱还欠债不还,欺负我们老实人是不是啊,这还有没有理了?”
天艺旗下签约画家欠钱不还,从前还是叛逆少女,这些话让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有人已经开始拿起手机录像。
一旁的经理沉了脸,这对天艺的声誉影响很不好,要是上了热搜,就更糟。
后面画展还有好几站,必须要控制住场面。
他转头打电话,让更多保安过来。
那几人见状变本加厉,而此刻凌倪收到消息从场馆另一边赶来,看见那几人,脸色凝结成冰。
“你们来这儿做什么?滚出去。”
“哟,怎么地,碍着你的升官发财路了?”除了为首的那人其余叶初潇都有印象,不过看得出来,为首那人是他们的头儿,此刻嚣张无比,走到展厅前面,看见那幅署名为凌倪的话,不怀好意笑。
“凌倪我告诉你,我就是要毁了你,说说看吧,是打算给我服个软,还是我现在就把你这幅画画花?”
“你敢做我就送你去牢你蹲上几年,”凌倪面色如铁,“别太过分,我说到做到。”
手背上有疤的头儿捂着肚子笑,“有我爸护着,你觉得我会进去?太天真了吧你。”
僵持没有进行多久,或许说,那头儿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
保安架着他们几人离开时,头儿朝她笑了笑,恶劣至极,“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的黑料了,把好好的画展搞砸,啧啧啧,凌倪,你的画家之路怕是也没人愿意捧了吧?”
这场画展的确搞砸了。
观展者不仅受到惊吓,还得知天艺签约画家一些风言风语,天艺口碑直线下降。
经理本就不喜凌倪,他对这次画展寄予厚望,如今以这样的方式陷入舆论风波,他将怒气全撒在凌倪身上。
“本就是个半路出家画画的,看看她那整天拽得瞧不上人的样儿,我就说她迟早要给天艺招黑!”
一怒之下,他做出决定,之后三站画展,撤销凌倪作品。
天艺总部虽然有人赏识凌倪,可风波未平,暂时让她退出是损失最小的方案。
于是默认。
晚上。
叶初潇在自己房间,刷着手机关注舆论。
不出所料,今天这事上了热搜,现场被人录下的视频传到网上,和天艺有着竞争关系的对家幸灾乐祸,请了好多水军落井下石送天艺上了热搜。
带领节奏说天艺眼光不行,培养的新锐画家竟然连大学都没上,曾经的职高女,还欠小混混的债。
网友的评论也触目惊心。
越看越不忍入目,叶初潇将手机扔在床上。
怎么能这样说一个女生呢,文凭不好又怎么样,文凭就代表一个人的所有了吗?
没分清事实真相之前就说人家品行不端,真是愚昧的键盘施暴者。
那几个混混明显看着就不是好人,怎么能只骂凌倪。
她心情跟着很不好。
傅怀砚知道了这件事给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受伤,叶初潇说没事。
天艺应该也问题不大,他们从前也经历过舆论危机,只要将热搜撤下来,公关做好,过段时间,一切照常。
可凌倪就不一样了。
她就自己孤零零一个人,网上的舆论无能为力,情况如果很糟的话,她可能会被天艺当作挡枪的,更糟的可能会被雪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