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臣泽没想到父母的关注点在这里,喉咙酸了一下:“从小就结、结巴。”
原夫人心情复杂:“你婶婶真是,怎么养的孩子。”
她看得出原臣泽很喜欢肉,就往他碗里夹了好几块:“多吃点。”
原臣泽眉眼柔和了下。
但父亲原廷突然语气严厉:“为什么要打群架,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高中时都还没成年,不好好学习打什么群架。”
原臣泽:“受、受了委屈,不能还、还手吗。”
父亲把碗放下:“那不能好好说?非要打架?这么恶劣的事你弟弟怎么就从来不这样?”
原臣泽握着筷子的手瞬时收紧。
弟弟受了委屈,有父母和大哥出头,他有吗。
气氛越来越沉时,还是原寻打圆场:“父亲别怪二哥哥了,二哥哥结巴,他怎么能说得清楚。”
原廷本来也不想训人,但这个儿子,真的太挫了,跟原寻和原桦根本没得比。
他也是恨铁不成钢,同时也怪自己当年没本事,只能把儿子给别人养,才让原臣泽长歪了。
原廷又端起碗:“吃饭。”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了,咚咚咚的让人烦躁。
原夫人看了眼可视门铃,顿时脸色不好:“是周婶。”
她指挥佣人开了门,周婶拉着一个男人急冲冲地进来了。
人还没站稳就开骂:“原臣泽那个小畜生呢!滚出来!”
原臣泽坐在桌边纹丝不动,头都没抬一下,慢条斯理地挑着菜里面的花椒。
他很明白周婶和叔叔这大晚上的为什么上门。
看来他临走前送的那份大礼十分的周到。
原廷拦住哥哥和嫂嫂:“怎么了。”
周婶要气哭了:“这死孩子,走前编了一首童谣,让村里的娃娃们到处去唱。现在就连隔壁村都在议论我!”
她人到中年,脸都被丢尽了!去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还被骂,怎么能善罢甘休!
原夫人双手抱臂,美艳又贵气:“那又怎么了,不就是童谣吗。还有,嫂嫂注意你的用词,什么死孩子小畜生,不要逼我骂人。”
原臣泽心里暖了下,原来有母亲出头的感觉是这样的。
周婶恨不得冲上来撕了原臣泽:“那童谣唱的是……是我偷人!说我偷汉子!”
一屋子人都安静了下来。
原夫人反应过来后差点没笑出声,但她很努力地克制了。
难怪拉着自己丈夫气冲冲地来算账。
但这老女人都四五十了,想偷人也得人要她吧。
原夫人:“那你偷了吗?”
周婶见自己的丈夫原竖也正看着她,脖颈子一梗:“怎么可能!”
原夫人懒懒地理了下头发:“那你急什么。”
她很清楚,这件事是自己儿子做得不对,但周婶这人什么烂样,她多少是了解的,这些年肯定对小泽不好。
当年她可没少受这毒妇的气,如果有机会,她都想亲自撕这泼妇,现在看她吃瘪,心里别提多爽。
周婶的丈夫原竖开口了:“童谣里还说,我儿子不是我儿子,是别人的儿子。”
他看向原臣泽:“小泽这是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
原臣泽飞快地打着手语:有次放学回去,撞见婶婶同李叔说的
这些年虽然婶婶对他不好,但叔叔是个老实人,对他还不错。
每次叔叔从打工的地方回家过年那两天,是他一年里过得最好的日子。
所以有必要让叔叔知道这事。
当年叔叔家孩子的户口名额已经被原臣泽占据了,要不是叔叔儿子出生的那年,国家允许了二胎,这毒妇恐怕还要劝叔叔把孩子的户口上到别人家,让他彻头彻尾成为一个大冤种。
当然,原臣泽这么做更多是报复周婶。
就是要让她中年家散,还要一辈子都被人指摘,永远背负骂名和痛苦。
他本来从小就在阴沟里长大,阴沟里爬出来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婶连忙拉着丈夫的手否认:“不是!小圆真的是你的儿子!你要相信我!”
她扭头瞪着原臣泽:“这小畜生一直跟我不对付,他就是想污蔑我!走了还不让我安生,要报复我!”
原竖的表情又犹豫了,确实有这种可能。
这些年妻子跟侄子的关系恶劣,他是看在眼里的。
原廷神情也很严肃:“小泽,这种事不能乱说,”
原臣泽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低着头摆弄什么。
周婶冷哼一声:“看吧,他没话说,这孩子从小就八百个心眼,坏透了——”
她话说到一半,原臣泽突然把手机举高,随后一段录音放了出来。
“诶跟你说个事,小圆其实是你的孩子。”这是周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