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他不得不认真考虑晏爷爷说的话了。
总归晏渔是个好孩子,他爸妈也是难得的通情达理。
入赘虽然难听了点,但小泽后半辈子也算是有半个家人,有依靠了。
晏爷爷见他还在犹豫,又说:“你想想啊,入赘虽然别人嘴里说得难听,但日子还是小泽自己过,我孙子肯定会待他很好,他自己幸福才最重要的不是,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
秦家主也觉得有道理,就是还下不了决心。
两个老人正聊着,门外原臣泽终于整理好了心情,他正要起身,却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前面的病房里出来。
是晏渔。
原臣泽几乎是下意识就追了上去。
但晏渔走得又急又快,霎时就身影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原臣泽停下来,突然发觉自己并没有理由找晏渔说话。
上次的事情后估计晏渔更讨厌他了,追上去又能说什么呢。
原臣泽转身敲门,进了病房。
晏爷爷见他来了,客套了两句后,离开了。
原臣泽坐在病床前给外公削苹果。
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也不会说好听的话,索性就沉默。
秦家主看得懂他的关心,脸上一直挂着笑:
“小泽啊,等我走了后,现在咱俩住的那个老宅就给你了,以后你成了家,被对象欺负了,就回去看看,管家和佣人外公也都给你留着。”
“管家跟了我几十年了,他也会把你当自己孙子一样疼的,你有啥事儿可以跟管家说。”
原臣泽喉咙酸涩,淡淡地点了下头。
秦家主想了下,又问:“你觉得,晏小渔怎么样?”
原臣泽手上动作停住,片刻后才又动起来:“挺好的。”
晏渔除了讨厌他,看他不太顺眼外,真挺好的。
如果不是一开始他们就因为胸针的事儿结了仇,跟对方不对付,可能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不过要真是没有胸针的事儿,他们也不会认识,更不会产生后来那么多的交集。
晏渔这样的人,是原臣泽一辈子都要仰望的皎皎明月。
秦家主犹豫几番:“那,如果让你跟他结婚呢。”
啪嗒一声,原臣泽手里的苹果掉在了地上。
他若无其事地捡起来,放在旁边的桌上:“我重新削一个。”
秦家主看他惊得失措却又故作淡定,就大体明白答案了。
索性转移话题:“那个苹果脏了,扔垃圾桶里吧。”
原臣泽看了眼只是沾了点灰的苹果,摇摇头:“等会儿,我去洗洗,留着自己吃。”
秦家主先是一愣,随后心里酸楚得很。
也是,这孩子从小吃苦,怎么看得浪费这种事。
——
晏渔同晏爷爷两人坐在医院的花园里晒太阳。
晏爷爷说:“小泽也在医院,你怎么躲着他?”
晏渔本来摘了野花拿在手中,听到这话后,微微一笑把花折了:
“有的人那么讨厌,活该冷他几天。”
他既气那天原臣泽故意看他出丑,又气那天自己竟然在原臣泽面前哭了出来。
那种羞耻感让他觉得难堪。
当然,还有个原因是,晏渔若有若无地察觉,原臣泽似乎对他有点意思,只是那个人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所以有必要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一些,让对方体会一下那种落差感,才会开情窍。
如果换做以前,晏渔喜欢一个人一定毫不犹豫地去追,用浪漫和热烈去打动对方。
但原臣泽不一样,这人像一匹孤独的狼,他的心是封闭的,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他根本就不相信。
唯有驯服后,再强制撬开他的心。
这样冷漠又危险的一个人,晏渔更想征服他,因为很有成就感。
晏爷爷也猜到两人多半闹了矛盾,不过年轻人总有些磕磕绊绊很正常。
他转了话题:“你妈那个病,越发严重了,看来最近都只能住在医院。”
“她今天又催你结婚的事儿,你怎么打算的?”
晏渔想了下:“爷爷,你跟秦伯伯谈得怎么样了?”
晏爷爷:“他倒是松口了,同意我去跟原家说联姻入赘的事儿,不过原夫人和原廷不一定同意,小泽也不一定同意。”
“老秦说这事儿主要还得看小泽的意思,他做不了主。”
晏渔神情愉悦:“他们会同意的,爷爷,原家那边,我教你怎么去搞定,原臣泽这边我去搞定。”
他站起身,优雅地拍了拍衬衫上的碎花瓣:
“咱们爷孙俩争取这个月月底,就把事情定下来,让阿妈看看她女婿。”
—
原家客厅
原夫人和原廷正巧今天都在家,他们看到晏爷爷时,都很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