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被吓了一跳,抖得针管都落在了地上。
他支支吾吾:“我、我……我没、没干什么。”
见原臣泽要去捡针管,大舅慌得一把扑在地上,把针管抓起来就藏在身后。
原臣泽刀子一样凌厉的眼神刮着他:“交出来。”
大舅:“我、我,这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要交给你。”
原臣泽冷笑一声:“行,我已经报警了,你就等着警察来跟你说吧。”
大舅正要爬起来,听见这话膝盖直接一软,跪在了地上,嘴唇都开始颤抖。
他脑子吓蒙了,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晏渔拎着三舅从外面进来,把两人扔一块儿。
三舅也是怂得不行,知道跑不掉了,整个人焉哒哒的,连反抗都没有。
原臣泽压着情绪,语气平静:“我那个二舅呢。”
大舅一下提了神,忙说:“他、他没来!但就是他指使我这么做的!”
三舅也说:“外甥,你看,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闹到警察局去吧。”
“秦家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豪门,这种事闹出去多不好听啊。”
“你大舅他只是一时糊涂,就放过他吧。”
三舅算是个比较机灵的,他知道大舅被当场逮住,很可能对方已经留下了证据,算是没得救了。
但他只是个在外面把门的,他什么也没做啊,他可以说他是被大舅支出去的,或者是在病房外透气的。
横竖能把自己摘出去。
所以他这样说,只是在故意把罪名钉在大舅身上。
大舅是个憨傻的,脑子不机灵,没听出来三舅这话的暗指,就赶忙顺着说:
“对对,我就是糊涂啊,是你二舅让我这么做的,我自己怎么有那个胆子啊。”
他自己亲口承认,算是彻底把罪名坐实了。
刚才进门后原臣泽还偷偷开着录音,怕到时候照片证据不足,但现在有了这录音,也算是有了铁证。
原臣泽:“把大舅叫来。”
他微微偏头,眯起眼看着两个舅舅:“警察马上到了,这种事,只让你们背锅,他自己却摘得干干净净,你们甘心吗?”
大舅和三舅都倒抽一口凉气。
听原臣泽这么一点拨,他们才明白过来,原来二哥是故意不到场,就是为了把自己摘干净。
到时候等他们把事情做成了,二哥再拿捏着两人毒死父亲的把柄,朝他们要什么,他们敢不给?
秦家的产业哪里还有他们分的份儿,完全就是二哥的囊中之物。
大舅没想得这么深,他只是觉得,自己都被逮住了,也不能便宜二哥。
所以心里怒气冲天的。
三舅倒是把事情都想透彻了,从地上爬起来,拿出手机开始给二哥发消息。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也可能是原臣泽在激他们。
这种时候相信原臣泽,不如还是相信二哥。
毕竟当时三人商议时,他录了音,整件事情二哥是主谋,他手里有二哥的把柄,倒也不怕二哥把他推出去挡刀。
三舅打字:你快来,大哥被原臣泽当场逮住了
二舅秒回:怎么回事
三舅:反正这事儿你得想办法,要是把我牵扯进去,我手里可有证据,你也跑不掉
二舅沉默片刻:别急,你听我说,这件事原臣泽那边也没证据,至少咱们俩不是作案人
二舅:你就一口咬死了,是老大他自己要这么做的
三舅也是这么想的,又催着二哥赶紧来后,他收起了手机,想继续跟原臣泽打太极。
三舅:“真的报警了吗?”
晏渔站到原臣泽身旁,温柔地牵住他的手,安抚爱人的情绪。
抬眼轻飘飘地看他:“你说呢?我们审都不想审你们,自然是掌握了证据,现在就等警察来了。”
三舅试探道:“什么证据?”
晏渔盯着他,却不回答。
这么明显的套话,能忽悠住别人,却忽悠不住晏渔。
三舅见被识破,讪讪地笑了笑,识趣地闭上了嘴。
很快二舅来了,他的跑车到是要比警车快,可见这人根本就是一直在附近。
就等着其余两人把事情办了,他来坐享其成。
二舅一进门,就一脸痛惜地指责大舅:“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呢。”
大舅见他把这口黑锅,明晃晃地往自己身上甩,气得天灵盖儿都要掀起来了:
“你说什么呢!这事儿是我一个人谋划的吗!”
他爬起来就要去跟二舅理论,二舅手一勾,把他往旁边拉。
大舅:“你放开我!你个黑心肠的!”
原臣泽就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横竖现在三个人都跑不掉了。
只要抓住大舅的证据,他就不信大舅能那么伟大,忍气吞声替另外两人遮掩,自己吞下这个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