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渔把衣服挂在床头的衣架上,看了又看,总觉得缺点什么。
原臣泽就半靠在床头,看着他在屋里忙活,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晏渔看向他,笑了下:“紧张吗,男朋友。”
原臣泽这次倒是挺诚实:“有点。”
但想到明天推杯换盏的社交活动,更多的是头疼。
他一贯不喜欢交际。
不是不知道人际往来那一套,而是觉得疲惫,而且没必要。
对所有人都报之以微笑,这也是一件很累的事,而且也没什么好处,顶多落下个礼貌和善、会待人处事的好口碑。
原臣泽不稀罕这些名声,他只想随性地对自己看得顺眼的人笑。
晏渔掀开被子上床,两人从那晚后还是分被子盖的。
主要是晏渔觉得,得有仪式感,到时候婚后再同床同被,这样更好,也给足了原臣泽适应的时间。
晏渔抓过原臣泽的手,同自己的五指相互交叠,慵懒地把玩着:
“明天全城人都会知道你是赘婿了,怕不怕?”
原臣泽挑眉:“里子都有了,面子无所谓。”
白家人待他这样好,赘不赘婿的不过是个名头,别人愿意看这个笑话就看,横竖他自己过得幸福。
他要是真在意名声,怕别人闲言碎语,那他一开始就不会答应入赘。
晏渔弯起眼睛看他:“说得对,男朋友。”
原臣泽瞥了他一眼,可能是刚洗完澡,晏渔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勾人的散漫感,原臣泽心下一跳。
突然起了点恶劣心思:“不是说改口吗。”
晏渔倾身过来,一只胳膊搭在他肩膀,整个人近乎趴在他身上:“现在改也行,你说叫什么?”
他很淡定地把这个皮球踢了回来。
原臣泽哑然,不知在想什么,耳朵开始微微发红。
晏渔挑起眼尾,调笑着伸手捻着原臣泽的耳廓,凑近轻声说:“宝贝?”
其实他是想说老公的,但话到嘴边,太羞耻了,过不了自己那关。
他毕竟是男人,喊另一个男人老公什么的……
想想都头皮发炸。
原臣泽感受到他指尖微凉的温度,还有喷薄在脖颈上,温热的气息,那两个字一出来,他呼吸都屏住了。
脸上也迅速发热发烫,索性别过头去不看晏渔。
晏渔听见他心跳又开始紊乱,手上的温度更是烫人,他得逞地笑了笑,还朝原臣泽耳朵吹了口气,又喊了声:“宝贝。”
原臣泽耳朵最是敏感,他此前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点,哪经得住这样撩拨,身子都颤栗了下。
晏渔没放过他的细小反应,笑意更深了。
他手指松开原臣泽的耳垂,缓缓向下,沿着他脉络分明的脖颈浅浅滑动。
唇齿间的语调更加暧昧:“你喜欢我叫你宝贝?”
原臣泽羞耻得手指都抓紧了床单,脸已经红得像熟透了的樱桃。
他不理解,晏渔怎么能这么顺溜且自然地喊出那个两个字。
原臣泽以为自己是很排斥的,但偏偏听到那个词时,心里就会蹿过细细密密的酥麻感。
让他又羞耻又愉悦,下腹也有些压不住火了。
这种反应,让他无所适从。
晏渔却觉得他的样子有趣极了,就偏逮着他不放,掐着原臣泽的下巴将他脸扭过来,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一边挑着笑意,视线羽毛般挑逗着拂过他的唇,呢喃道:“那以后就叫宝贝?”
他这样逗弄,原臣泽也被逼急,满脸通红地咬着牙,眸色深沉地看着晏渔。
过了会儿他突然笑了,破罐子破摔般地回敬:“别,叫老公吧。”
老公那两个字,他咬得牙都要碎了,这并不比‘宝贝’好多少。
但原臣泽还勉强能接受。
因为中学时代,包括现在大学,男同学之间有时候嬉戏玩闹,就会开玩笑地故意喊对方老公、爸爸什么的。
听惯了他反而有一定的免疫力了。
晏渔脸上的笑却顿时僵住了,他稍稍后退了些,同原臣泽拉开了距离:“还是叫宝贝吧,比较甜。”
原臣泽哪能放过他。
更何况看到晏渔明显的排斥后,他就像是找到了这个人的命门,正愉悦地蠢蠢欲动。
他一把捉住晏渔要缩回去的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地笑着说:“我听不惯那个,还是叫老公吧。”
晏渔眼底的笑意被彻底震碎了,甚至听到那两个字时还轻微地倒抽了口气,满脸都是抗拒:“不。”
原臣泽还要拉着他,折磨他。
晏渔却趁机将他挣脱开,然后麻溜地往被子里一缩:“睡觉,什么都不叫了。”
原臣泽胸膛微微震动,嘴角忍不住得上翘。
除了对蜘蛛,他还是头一次见晏渔这么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