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老板说的是,我也的确很心动。”
晏南辞闻言勾起抹志得意满的笑,就听到韩二爷接着说道:“但我真的不能卖给晏老板,这瓶子啊,前两天就被人订走了。”
晏南辞脸色一沉,冷声道:“我再加十万。你把瓶子匀给我。”
“哎,抱歉了晏老板,真不能给您,那边是我的老主顾了。再说了,咱做生意得讲究个信誉不是。”韩二爷一脸歉意。
“哼。”晏南辞重重地哼了一声,拿起礼帽和墨镜带上,对韩老板点了下头,硬着声音道:“多谢韩老板了,以后有机会再和韩老板做生意,我先告辞了。”
说完,晏南辞也不等韩二爷说话,起身离开,谢澜他们忙跟了上去。
韩二爷看着骤然空下来的房间,再听那逐渐变弱的抱怨声,和女人温声细语的安慰,眼中笑意全无,深沉的像是浑浊的水潭,看不清深情。
“二爷,那小子都出六十万了,您咋不把那破瓶子给他呢?”一个穿着迷彩背心,长得跟连毛胡子的壮汉差不多的大汉从屋里走了出来,粗着嗓子问道。
“这种时候不要和这些不知根的人多打交道。”韩二爷垂下眼皮,拨弄着金刚菩提手串,“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
“二爷,那小子不就是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吗?”留着连毛胡子的壮汉不屑道。
“嗯,不过他带着的那个穿白色休闲服的青年不简单。”韩二爷想到眉目冷淡的慕容锦,唇线抿着,犹疑道:“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地下的气息。”
二毛诧异,“您是说,他是我们同行?”
韩二爷摇头,“不好说。”
另一边晏南辞一行人步履匆匆地回到了民宿,他们和老板娘打了招呼后,就都聚到了晏南辞的房间里。
“今晚将东西都收拾好,明早我们坐最早的一班车回去。”晏南辞摘了帽子和墨镜,揉了揉眉心,面色不算是太好看。
“老板,那伙人真有问题啊?”赵北海问道。
晏南辞叹了口气,“对。”他拿出手机,指腹摩擦了下屏幕,又将手机扣到了桌子上。
现在报警,警察不一定会及时赶到,还会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明天到县城时再报警才是最优选。
“啊?”赵北海疑惑地问道:“老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我怎么什么都没发现?”
“他身上土腥腐败味很重,就算喷了古龙水也遮不住,那是常年下墓沾上的,浸到骨子里去了。”
晏南辞一贯温和的目光变得深沉,“姓韩,还被称为二爷,带金刚菩提手串,和盗墓贼里名头很大的那个韩二爷都对上了。”
谢澜举手,“还有啊,那个二毛出来的屋子里可还有四个人呢,我还看到了个大背包,边上放了个洛阳铲。”
桑桑抿了下唇,眼中带着些许的惊慌,“我还看到那个连毛胡子的后腰的腰带里别了把匕首。”
赵北海先看桑桑,再看谢澜,最后去看慕容锦,慕容锦浅浅地点了下头,表示他也看到了。
“诶?!你们怎么都看到了,就我什么也没发现啊!”赵北海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了,他觉得自己不配做他们的大师兄。
晏南辞轻拍了下手,将四个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严肃道:“吃过饭后大家就回房间,锁好门窗,千万不要出门,有什么事情及时打电话,不要自己一个人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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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安的气数尽了
文慧八年 暮春
谢澜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还算蓝的天,眸光有些恍惚,疲惫的脸上露出丝缕的松懈。
不知是不是近来战火不歇的原因,天也跟着不好,明明是春末的大好时节,愣是接连数日不开晴,阴沉的天让人的心情都跟着变得沉重。
今儿倒是难得的好天气,只是没有明媚的太阳,天蓝的发贼。
谢澜半阖着眼眸,用力捏了捏眉心,指腹粗糙的硬茧划得他眉心生疼。
护甲下的手也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手指和掌心是结了痂的伤口和干涸的变暗的血迹,将蜜色的皮肤糊满。
谢澜放下手,垂着眼出神地看掌心上的伤和血迹,有个结了痂的伤口在他眼皮子底下崩开了,殷红的血珠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外冒。
只是谢澜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一堆,这么一点算不上伤的伤,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猝然间,那红刺痛了他的眼。
这样的颜色,明明他从十四岁那年就开始看,自己的、同袍的、敌人的,他看得太多太多了。
以前没什么感觉,近来开始心生腻歪。大概也是在他家王爷身边安生日子过久了吧,心也就跟着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