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云曦抬眸冲陆青帆摇摇头,表示账目没有问题。
“牛翰林说过的那几个节点也无异常?”
“没有。”云曦笃定地道。
陆青帆颔首,“走吧。”兵部衙门没有线索在意料之中,他并不失望。
二人从仓储库出来,陆青帆抱拳道:“兵部在隗尚书统领下一派风清月明,下官佩服。”
“不敢当,都是皇上信任、皇恩浩荡!大人可寻着想要的了?”
陆青帆点点头:“寻着了。”
“一切无恙?”
“无恙。”
“那便好,那便好啊!”隗宪朗笑几声,陆青帆和云曦便提出了告辞。
目送二人离去的背影,那差役终于利索地冲上峰大人说出了第一句利索话:“尚书大人就这样让那两位走了?”
“不然呢?”隗宪冷哼一声:“他去要了手令也得来看,反而显得本官有心刁难。倒不如直接让查个清楚。”
反正也查不出什么来。
“可陆侍郎只是个侍郎,尚书大人实不必、不必……”那差役想了想,到底是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隗宪瞟了一眼那差役:“你小子是不知道陆青帆疯狗一样的名头吧!”
若是被那厮盯上的肉,哪有逃得了的?!
他可不想三天两头招这个刺头儿。
隗宪拂袖离去,差役忙不迭恭敬行礼相送。
且说,云曦和陆青帆出了兵部衙门,她便小声说道:“隗尚书是装傻充楞还是心怀坦荡啊,大人如何看?”
“他绝不可能清白。”陆青帆沉声笃定道。
第266章 再胜一招
从兵部衙门无功而返,陆青帆和云曦转道回了刑部。
他们前脚刚回,冉杓和任丹青后脚便到了。
连带着还有一脸担忧的大理寺寺正于植。
“可算是等到两位了,今日宫中……”于植说到一半,陆青帆就抬手制止。
于植呐呐地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此事容后再说,于大人可以稍坐。”陆青帆看了一眼云曦,他不想再提及小姑娘的伤心事。
云曦望着陆青帆无奈地道:“大人与于大人直说就是,太子殿下的事……我已经释怀。”
自怨自艾不如寻到真相,告慰太子殿下在天之灵。
“也好。冉大人,你同于大人说说吧。”
陆青帆挥开衣衫下摆坐到凳子上,便开始翻阅冉杓带回来的卷宗和调查结果。
冉杓此刻也没有讲故事的心,三言两语将今日所经之事言简意赅地道来。
之前没听明晰的任丹青和青果暗搓搓地支起耳朵又听了一回。
期间云曦脑海里重复着今日看过的账册,再度翻阅牛敬源的口供,企图从中间找到其他蛛丝马迹。
于植听完后神色亦十分复杂,“竟是这般……”
可惜皇上金口玉言、圣旨已下,回天乏术。
“大人,兵部的是假账。”
突地,云曦举着牛敬源手里的一份口供道:“我之前看账目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只觉这兵部的账目工整程度比之户部尤甚,还惊觉怎得银两数目如此严丝合缝……”
可做账的人都知晓,一般若骈除掉一些小零碎,银子在月末或者年末有些微的出入皆是颇为正常的现象。
兵部的账目没有,足见其账目必定是有人后来梳理对整过的!
“下官通过祖陵等人手里的账册,发现他们跟兵部右侍郎邵云兵往来神秘得很……”
说到这里,冉杓也想到了一些古怪之处:“邵云兵算是兵部的老侍郎了,因跟隗尚书不对付,每年大调都难以动身,连个‘左侍郎’的名头都捞不上。平调又没甚必要,邵侍郎当初可遭了不少笑话。”
嘲笑的多了,大家就没了兴致,后来也便无人再提。
“但邵云兵家境很优渥。”冉杓有些狐疑地道:“贪墨银钱了?”
“必然如此。”陆青帆冷哼一声,将邵云兵的卷宗丢在桌上:“一个贫寒子弟、中了武状元后入伍获得军功之人,怎会有那般殷实的家底。再不济也该同于大人家中一样。”
莫名被拖下水的于植吃了个莫名的哑巴亏,也好奇地翻起邵云兵的卷宗来,随即暗暗咂舌:“我家可比邵侍郎家差远了。”
祖父乃大理寺卿,为人公正;他虽任寺正,月奉也是有定数的,可没用过什么“膳食从十”的奢靡三膳。
“不会吧?”任丹青好奇地道:“你家中一膳几个菜?”
“三个,”于植老实答道:“多一人就多一菜,绝不铺张浪费。”
主要是月奉有限。
此言一出,刑部众人皆低头不语:要是让于大人知晓刑部内连小云曦都能在皇城根儿下独立买宅,只怕又是新一轮的嫉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