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苗动作一僵,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骂道:“哇!浔音你变坏了!”
两个人笑笑闹闹地继续买菜做饭。
吃过晚饭,浔音窝在沙发里看书,秦苗去了卧室和未婚夫煲电话粥。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夜色渐渐昏暗下来,纱窗外青蛙呱呱乱叫。
浔音放下书,一边揉着酸疼的脖子,一边打开手机看时间,竟然已经快9点了。她站起来,走向阳台准备收浴巾洗澡。窗外夜色静谧,目光随意一瞥,她的脚步猛然顿住。
她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微弱灯光,不远处的一幢居民楼里隐隐泛出昏黄的光,木构架的窗子上有人影浮动。
正是傍晚秦苗指的命案现场!
浔音神经瞬间紧绷起来,这幢房子已经被封了,而且已经这么晚了,正常人不可能会去刚死过人的房子里。
是谁在里面?是不是凶手?
心头闪过无数疑问,浔音摸出手机给谢宜修打电话,“嘟嘟”声持续了很久也没人接起。
望着还在晃动的人影,她静立片刻,然后转身走进卧室。
“苗苗......你起来……孙国弘的房子里有人……”
头顶的水晶灯光芒璀璨,秦苗抱着手机趴在床上睡着了,听见有人叫她,闭着眼嘟囔了一声,“干嘛.....哪来的人啊,看错了吧,.浔音你快睡吧,好困啊……”
浔音看着她不雅的睡姿,忍不住摇头,走近两步替她盖好被子,“你先睡吧,我出去看一下。”
她抓起外套走出房间,路过客厅的时候下意识往阳台方向望了一眼,老旧普通的小楼里人影依旧。
在公寓楼里看着孙国弘的住处是近,但实际上两地之间还隔了一条小河。浔音沿着石子路绕过好几幢公寓楼一直往东走才看见一扇小门通往后面的三花村。
村子里的人大多睡得早,走在乡间小路上,偶尔才能看见几幢房子里透出些许灯光。
孙国弘的住处比较偏僻,走了好久才远远看见临河的地方有一幢破旧小楼。
警察的警戒线还没撤,封条却已经被人撕了,大门半开着,有灯光从里面倾泻出来。
浔音轻手轻脚地又走了两步,在门旁站定。寂静环境里,只能听到里面翻东西的声响,还有......她紧张的心跳声。
手机在手里被捏得紧紧的,浔音连呼吸都放慢了,她很清楚这样的环境下如果里面的人真是凶手,那么她就太危险了。可是这个连环案持续了这么久,受害人数不断增加,谢宜修更是忙得焦头烂额,好几夜都没有好好休息了。现在她既然有发现就不能视而不见。
她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边再次给谢宜修打电话。
屋子里翻东西的声响渐停,脚步声陡然而起。
浔音手指一僵,脸色霎时一变,因为脚步声是向着门口来的!她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脚踩在石子上发出轻响,但她并未放在心上,因为虽然周围万籁俱静,但这样细微的动静还不足以引人注意。
然而,下一秒冷冽的喝声却从屋里传来:“谁?!”
浔音吓了一跳,心跳骤停,提起裙摆转身就要跑,然而一步还未迈出就见大门猛地被推开,一个人以肉眼难以看见的速度瞬间到达她面前。
心神混乱间她的手腕被用力握住,一股大力拖着她往前踉跄了半步。手上传来痛意,浔音轻呼了一声,疼得眼眶都湿了。
“浔音?”熟悉的嗓音自头顶落下。
手上压力骤减,但她的心脏仍在狂跳,浔音茫然地抬起头,瞳孔里完整倒映着谢宜修的身影,他面色沉沉,眉头紧皱,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在苗苗家看见这屋子里有人影,我还以为是凶手......”浔音低声解释,还未说完就被谢宜修打断,他的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加难看。
“你胆子还真大。”他凉凉地扔出一句话,垂眼看着浔音手腕上泛起的红痕,心头莫名恼火,他知道她聪明胆大,做起事来有时比男人还果断,但没想到竟然大胆到敢一个人来凶案现场。今天也亏了是他,换做别人还不直接将她扭送到警局。
“......”他脸上已经带了明显的怒气,浔音愣住,看着他半晌都没说话,记得上一次他这样的态度还是因为她莽撞对上了顾宁,“你生气了?”
见谢宜修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就沉默转身往屋子里走去,她又是愣了一下,怔怔地站在原地。
忽然,谢宜修在门口停下来抬头望着不远处的一幢居民楼,“你同事住在那一幢?”孙国弘的住处独门独户,周边没什么邻里,可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虽说这处和那幢公寓楼之间隔了河流,看似相隔甚远,但楼上的住户一眼望下来就能看见这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