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硬着头皮一拖三,凭借鲜活生动的美貌与精湛无瑕的舞技,勉勉强强过了关。
宴会当日,她们同其他舞姬一齐进府。
“已经是最后一日了,必须速战速决。”洛夕瑶面纱下的红唇微动,悄声嘱咐,“待会儿无论成功与否,都要把公主及时送回人间,不容有失……”
“知道了,你好啰嗦。”铃杏不耐道。
洛夕瑶偏眸瞪她,“尤其是你!”你就是主线剧情里最大的变数,最有可能会搞砸。
容嫣赶紧上前救火,夹在中间,挡住二人的眼神交锋,“嘘!快看——”她紧张地抬头瞄了眼屋檐那边,得到肯定的回应,才稍稍安下心来。
与此同时,宁骁他们正趴在屋檐上。
“果然人靠衣装,想不到师妹们扮成舞姬,还挺有风情的。”宁骁颇为欣赏地嘀咕道。
司见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锁住铃杏。她穿着碧青色的内衬,胸前绣了朵含苞待放的荷,裹住玲珑有致的曲线,但布料实在少得可怜,只由两根细细的绸带悬于颈后,红色披帛与白皙肌肤形成艳而不俗的对比,她眼尾上挑,直把魂儿都勾走。
似是觉察了他的目光,铃杏懒懒抬眸,发现司见月脸色阴霾,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铃杏挑了挑眉,心念一转,动作轻微地将右侧的肩膀往后放,外罩的那层薄纱便滑了下来,露出圆润如玉的肩头,上面还隐隐可见浅显的牙印。
那是司见月的牙印。
司见月握紧拳头,几欲爆发,“……”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司见月猛地抬手去捂宁骁的眼睛,结果他的眼睛已经被人捂住了,不由诧异地转头,却见薛沉舟的脸色不比自己好看多少。
此举一出,薛沉舟和司见月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宁骁还在发懵,慌道:“怎么了怎么了?”
…
宾客基本都到齐了,城主的席位却只坐了两个人,瞧着四五十岁的模样,且一看就是妥妥的文人雅士,显然跟武将出身的奚桓扯不上关系。
奚桓人呢?
眼见宴会就要开始,容嫣有些急了。
“先别轻举妄动,再等等。”洛夕瑶经过她身旁的时候,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容嫣轻点了下头。
很快地,台上轮到了她们的节目,长乐公主强作镇定,领头入场。但乐声奏起没多久,城主府的门口便传来些许轰动,宾客纷纷侧目。
鬼魂走路无声,簇拥着那年轻男人走来,又听得不知谁喊了句,“鬼将军到——”
长乐公主一晃神,也看了过去。铃杏眯着眼睛打量,出乎意料的是这位鬼将军不仅年轻,还生得十分英俊挺拔,身披银甲,肩戴红章,扑面而来的是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的压迫感,从沉稳锐利的眉宇间仿佛能够窥见,他生前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传闻中他是被国君秘密处斩,由自己的副将亲手割下了头颅,身首异处。但今日一见,他的头颅还好端端地在脖子上,只是喉间多了条血痕。
那血痕严丝合缝,几不可察。
嘶……用什么刀割的,如此利落狠绝?铃杏在脑海中寻找类似的武器匹对,容嫣却没注意到这个,她更惊讶的是,“嘿哟,这鬼将军,有点帅啊。”
铃杏闻言端详了下,不得不说,确实帅。奚桓五官硬朗,成熟而稳重,气质完全不同于青年的薛沉舟和少年的司见月,至少从臂上的肌肉来看,他们就望尘莫及,还得再练上几年才行。
其实薛沉舟的身材已经相当不错了,他身高腿长的,八块腹肌也很实在,俗称“公狗腰”,具体手感嘛,要问问洛夕瑶,这一世她比较有发言权。
司见月就稍显单薄了,他常年病弱,身形颀长却过于清瘦,但胜在宽肩窄腰,穿什么都好看。
铃杏默默地想,如果等下真的动起手来,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夫君,能抗得住鬼将军一拳否?
司见月并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还趴在屋檐上眼巴巴地望着,发现铃杏一直在看别的男人,竟然看得走了神。他顿时垮下了脸,焦躁不安地扒拉着手边的琉璃瓦,试图做点什么引起铃杏的注意。
“喂,你做什么,别把人家房顶掀了。”铃杏没注意到,反倒是宁骁先注意到了,忙按住他。
随着奚桓落座,似乎与其他两位城主说了几句什么,看都没看台上的舞姬一眼。长乐公主兀自低下眼去,平复着复杂的心情,保持冷静。
乐声再次奏起。
台上歌舞升平,暗香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