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黎大夫了。”
黎久久是个会疼娘的好姑娘,当晚黎上都做好不睡的准备了, 结果她就半夜吃了两回奶, 每回还顺带着方便, 也没哭几声。
辛珊思奶水一天两天…逐渐昌盛起来了, 还十分养孩子。黎久久几乎是一天一个样,七八日皮就白嫩了, 小胳膊小腿跟藕节似的。黎上常抱她出屋晒晒,还会趁中午暖和给她洗澡。
一看闺女洗澡,辛珊思便眼红得不行:“黎大夫,求求你让我洗个头好不好?”蹲在小浴盆边,哭丧着脸。最近吃得好,头发又油又痒,痒还不能挠。这月子坐的…可谓度日如年。
“水已经煮好了,我一会给你洗。”黎上小心地扒开小肥丫的□□,轻轻搓一搓。小肥丫很享受,脸朝着她娘,时不时地咧咧无齿的嘴。
什么?辛珊思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给我洗头?”
轻嗯一声,黎上抬首见她诧异,不由弯唇:“知道你难受,但才生过孩子,骨缝不能受凉。现在半月过去了,我们多注意点,洗个头洗个澡应该没事。前天,我就让风笑买了艾叶回来。”
“呜呜…”辛珊思激动得学她闺女饿时的哼哼声,站起跑回里屋翻出身干净的衣服。
给闺女洗好,黎上把她抱出小浴盆,用块大细棉布将小人儿包裹。拭去水,给她穿上衣裳,放到檐下窝篮里,让尺剑看着。
五月中旬天已经热了,窝篮里只垫了小小的薄被。黎久久躺在薄被上,尺剑用被角给她盖住肚子,牵住她的小胖肉,挤眉弄眼地逗着。
风笑提了艾叶煮的水,送到东屋。辛珊思感激不尽,不等黎上就自个洗起了头。
黎上用闺女的洗澡水顺便将她换下的小衣衫和两块尿湿的尿布搓一搓,再淘一淘,晾到新做的晾衣架上。回到东屋,见珊思把水都洗浑了,不由发笑。放下小浴盆,蹲下帮她按揉头皮。
“这里也痒…还有这里。”辛珊思真想拿个耙子来将脑袋好好耙一耙,痒到肉!
黎上耐心地按揉,按揉到她不喊痒了才罢。洗好头,赶紧给她绞干发。
头上清爽了,辛珊思身上又开始痒。黎上拿了大浴桶放入屋里,加上几盆艾叶水:“至多一刻,你不出来我就进去。”
“知道了。”飞快地脱了衣裳,辛珊思跨进浴桶。黎上到檐下抱了闺女,站到东屋门口。小肥丫靠在她爹怀里,没多会上下眼皮就聚头了。
睡着了,还不住裹嘴…黎上笑得温柔,低头在小姑娘肉肉的鼻尖上亲了下。一旁的尺剑有点眼馋,但主上警告过他和风叔了,久久是个小姑娘,他和风叔可以抱但不能亲。
风叔说得对,孩子还是要自个生,不然只能像现在这般,干看着。他也想吸一吸久久肉嘟嘟的小脸。
没到一刻,辛珊思便神清气爽地出了里屋。黎上上下打量了番笑嘻嘻的女人,将孩子给她,进屋把洗澡水端出来倒了,又将一盆衣服拿到井边洗干净晾上。
尺剑看着主子忙里忙外,用心地学习,以后他娶上媳妇,也要这样照顾月子。
日子平平静静,眼看快足月了,辛珊思肩头才松泛些,院门就被敲响了。
“小李媳妇…”
闻声冲出厨房的风笑,看了眼院门后望向东屋檐下的主子,压着声道:“村东薛二娘。”
这些日子,家里都忙着照顾一大一小,他都没空去村里转悠。原想着等久久满月后,阎小娘子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再出去走动走动。不料,有人等不及,送上门来了。
黎上将怀里的孩子,交给尺剑,去正房贴面皮。辛珊思理了理刘海,收敛起面上的明媚,端着婉和怯怯之姿。尺剑下颌往外推,上唇往里收,傻呵呵地对着久久笑。
风笑面皮就贴在脸上,他也无需多收拾,回屋把汤勺放下,两手在衣上擦了擦,就去开门,一边还掐着嗓门问:“谁呀?”
“李大姐,是俺。”院门外,薛二娘挎着小篮。小篮上用布盖着,不知里头装了什么。
风笑拉开门闩:“是二娘啊。”
门一开,薛二娘就恭喜:“月初头听说你得了个大孙,俺总想来瞧瞧,但又怕扰了你事儿。现在月尾了,你这差不多能腾开手,正好俺家莺桃也熟了,俺就摘了些送来给你们换换口,顺道瞅瞅你大孙。”
莺桃可是好东西。风笑不客气地接过小篮,侧身放人进院:“你找地儿坐,我给你倒碗水。”
“不忙,俺看看你大孙子。”薛二娘没想李婆子这院子捯饬得还挺像样,目光扫过挂满尿布的衣架,两脚挪向东屋,嗔怪地冲小李媳妇说,“怎么让他抱着?”别再把孩子带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