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有你和我。”谢藤畅游在智能化的贴心服务中,语气彻底恢复了初识时的漫不经心,“这些东西本来打算用在世界岛上新买的那块地。后来既然去不了了,干脆安装在这栋楼里。怎么样?很有趣吧?”
为什么会去不了?闻哲沉默地回想对方说过的话,试图通过思考与拼接组合出完整的意思。
谢藤趁机攥住闻哲的手腕,拉着他大步奔跑起来,猛地把他拽进了电梯,再将他用力推向内壁。
撞击的声音与痛感不分先后地袭击了闻哲,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森疼的后背没有阻止闻哲反击对方,谢藤则毫不在意对方的攻击趁机整个压上,野蛮的亲吻对方,竭尽所能地掠夺对方口中的空气,仿佛要挤扁闻哲的胸腔。
闻哲干脆阖上牙关,抿紧嘴唇,不给谢藤任何反馈的同时用力掐住他的脖子,挤压他的气管,同时用膝盖攻击他的腹部和膝弯。
谢藤既不躲闪,也不挣扎,完全专注于唇舌上的掠夺,在短暂地徒劳无功后,明智地转变了策略,用漫不经心的舔舐来引诱,最终成功逼闻哲张开了嘴,被迫用更有效的唇齿来反击。
二人的互相博弈或者说是啃咬与撩拨,直至电梯抵达顶层才停下。
“你真无聊。”闻哲撮开视线,声音发沉,说话时嘴唇擦过对方的,却没有遮掩自己的本能,尤其是因为情欲而微乱的呼吸。
谢藤舔了一下对方的唇角,露出满意的表情,终于不再顽固地与对方角力,只是将手覆在自己颈间崭新的指痕上,抚摸地同时稍事活动着脖子,很快确定自己的脖子没有被闻哲掐坏,接着又抚过自己的侧腹,略微移动了小腿,确保自己的膝盖和肋骨同样行动无碍,这才对闻哲露出笑容,道:“我有一个问题。”
闻哲撩起眼皮看向对方,静待问题。
“你既然不讨厌我的吻,为什么还要使用暴力?”谢藤的声音并不委屈,理所当然的语调里透着难以忽视的暗哑,不知是被闻哲的手指过渡挤压了声带,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劳驾你诚实一点,”闻哲驳斥,“你忘了谁才是先使用暴力的人?”
“果然。”谢藤说。
“什么?”闻哲一时无法判断这究竟是谢藤又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面貌,还是方才兴起的胡搅蛮缠的崭新手段。
“请别针对我的脖子,”谢藤又说,“我已经不吃这一套了。而且我会很伤心的,还会很快失去兴趣。”
混乱的对话方式。闻哲想。
否定与肯定,弱势与强势的叠加。
“哪一套?”闻哲问。
“因为你终于对我有兴趣了。”
“嗯?”
“之前你对我没兴趣时都会手下留情,现在当然就更不可能直接踢断我的腿,掐死我或者折断我其他的骨头了。”谢藤说。肯定句。
闻哲沉默。
“现在就算我不电击你,你的武力威胁也已经对我无效了。”谢藤说,“我随时可以强迫你做任何我希望的事情。包括上床。就像刚才在飞机上……”
“强迫?你对中文的认知出现了非常可怕的偏差。”闻哲终于打断对方,坦然道,“你应该换一个更符合你行为的词汇,例如:引诱。毕竟我从来不认为有必要排斥享受快感,其他本能也是同样。前提是你能……”
“期待你害羞果然是种奢望。”谢藤用发出不满的“哼”声打断对方,换上可怜的表情,控诉道,“你是我遇到过最无情的人。”
“那你的感情又是什么?”闻哲坦然地反问,“依附?或者,寄生?”
“……”
突如其来却楔中了根源的话让谢藤瞳孔微缩,却在被闻哲捕捉到以前就掩饰掉了。
他露出虚假的笑容,态度再度大变,将闻哲揽入怀中的同时命令开启电梯门。
闻哲听到自己身后电梯门合上以及中控锁定的声音,却没有听到谢藤下达了关门的命令。猜测应该是一种智能系统的运行安全机制。他习惯性地回头,试图观察电梯门和房间内部的构造,却被谢藤一把按住肩膀,强行拧向了他。
“一扇门而已,”谢藤说,“你盯着它又能改变什么?不如盯着我。我比门好看多了。”
“你为什么要跟电梯门比美?”闻哲疑惑。
“我高兴不行吗?”
“……”
这又是对方的哪一面?闻哲头疼地想。为什么“陌生的屠休”会接二连三的出现?是自己在不经意时触动了对方?那么面前这个反复打开的魔盒,究竟还能兴起多少自己未曾见过的浪花?
“在想什么?”谢藤突然凑近闻哲。
“想你。”闻哲意简言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