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
钟忞书似乎绊倒了什么,整个人向前扑去。
晁昔心一惊,迅速冲上前,一把将其拥入怀中防止其摔倒,拿着糕点的手微微举着,“当心。”
钟忞书羞得有些抬不起头,通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退出晁昔心的怀抱,杏眸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晁昔心,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妻主用膳了吗,锅,锅中还热着晚膳……”
“好。”晁昔心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进屋。”
钟忞书乖巧地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目光在那份糕点上停留了一瞬,杏眸弯了弯,嘴角偷偷扬起一抹甜蜜的弧度。
妻主待他真好。
站在拐角处的清蕴雪望着这小两口,温柔的目光带着些许赞赏,幼年时总跟在自己身后的小昔心终于长大了,会疼夫郎了。
“听说主子当年掳回将军府的男子,都与清公子有几分相似之处。”玉瀚亦的声音忽然在他身边响起,“可如今主子钟爱的,却与清公子没有半分相似呢……”
清蕴雪闻声皱眉回头,就瞧见玉瀚亦双手环胸靠在墙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带着几分讥讽与暗嘲。
他眉心颦蹙,转身离开。
“如今清公子伤势痊愈,还是尽早离开的好,若是被人发现,误会清公子与主子有私情,可就有损清公子的清誉了。”玉瀚亦凤眸微挑,淡淡开口。
清蕴雪脚步微微一顿,清冷的眸子看向玉瀚亦,此人如何知道他已伤势痊愈。
当天夜里,五皇女慕坤就彻底清醒了。
醉酒后的模样她是完全断片了,女官们也闭口不提,但晁昔心留字给她的那块布,正被她捏在手心。
这张布上就一个字:
蛊。
然而就这么一个字,却让慕坤面色很难看。
她绝不是一个好色之人,这些年帝宫乃至于整个汴京,尔虞我诈,她见过的美人儿数不胜数,就是那传闻中的天下第一美男清蕴雪,她也曾有过交集,或许有一瞬间的惊艳,但绝不会想白天那样被牵住神魂!
一眼,仅仅看到禹灵俊的一眼,她的心脏就跳动的异常。
她就恨不得将禹灵俊圈禁在身边,死死扣入怀里,看到他缩在慕瑶的怀里,她嫉妒的恨不得想直接杀了慕瑶,将佳人抢过来!
慕坤只觉得背后冷汗淋漓。
如果没有晁昔心的提醒,她便要着了道。
她险些将手中的布捏碎,紧咬后槽牙,“慕瑶啊慕瑶,你当真是好大的本事!”
次日一早。
晁昔心就迎来了顶着熊猫眼的陆阁主,还带着一名气质高傲的男子,她堆着满脸的笑容将银票递给晁昔心后,介绍日后就由这名男子来此处续买抗老面霜。
并且明里暗里暗示,这是宫中来人。
拍下抗老面霜的正主既然不愿意露面,她便也不多问。
正欲送走几人时,陆阁主忽然回头看向晁昔心,道:“晁掌柜,昨日几时回来的?”
“傍晚。”晁昔心如实道。
“傍晚?陆某在月灵斋附近瞧见晁掌柜时,似乎才申时过半。”陆阁主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晁昔心。
晁昔心反而抛去一个疑惑的表情,道:“难道昨日陆阁主有来寻过晁某,扑了个空?”
陆阁主哈哈一笑道:“不曾不曾,就是碎嘴多问两句罢了。”
“哦……”晁昔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反问道:“昨日陆阁主好像在追缉要犯,所以都不曾与陆阁主多多寒暄,要犯可抓到了?”
陆阁主面色扭曲一瞬,索性道:“哪是什么要犯,出逃的拍品罢了,便是八千两黄金拍下的那个男子,晁掌柜可还有印象?”说完便盯着她,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到蛛丝马迹。
昨日男子竟然被送入左相府,听闻送去时已经陷入昏迷,吓得她一整夜都没敢睡,当时男子身上可是中了药,这显然被人先下手为强了。
谁能容忍自己的宠夫先被别人玷污?更何况是左相这等高高在上之人?可万幸,这一夜风平浪静。
但面前的晁昔心,问题最大!
昨日她们重新搜查那个巷子时,在草垛附近发现了一包摔碎的糕点。
晁昔心正想回答。
一个娇滴滴的饱含醋意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哪个男子竟值八千两黄金,还引得主子注意?”
晁昔心微微一僵。
陆阁主闻声看去,眼睛一亮。
玉瀚亦如蛇一般扭着走过来,娇柔的身子几乎趴在晁昔心的身上,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媚眼如丝地望着她,吹出馥郁的香气,撒娇道:“主子不如同奴家说上一说呀……”
晁昔心顿时起一身鸡皮疙瘩。
陆阁主的眼睛已经毫不客气地在玉瀚亦的身上打量起来,宛如在给一个物品估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