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喜欢？”
“喜欢，但是……”
余千羽笑容有些羞涩：“我也喜欢。”
裴砚白一愣，闷声笑了。
他的小鱼儿，是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
余千羽靠在裴砚白怀里缓了缓，看见男人单手在键盘上打下一连串代码，屏幕便出现了很多文件。
“这是做什么？”
“删监控。”
余千羽僵住。
裴砚白好笑地亲了亲他的眉眼，指给他看：“那里有摄像头。”
就在办公室的一角，安装着一个摄像头。
余千羽只感觉晴天霹雳！
裴砚白办公室居然有摄像头？！
那岂不是把刚才的画面全拍下来了？！
“嗯，作案后才意识到要观察环境。”裴砚白声音带着笑意，熟练地删除所有监控记录，“下次还敢？”
余千羽羞愤欲死，把脸埋起来，闷声道：“别说了……”
听见裴砚白又笑，余千羽恼得用力锤他。
“吓你的，监控只能拍到大门口那片区域。”
余千羽露出一只眼睛，看裴砚白展示给他看的监控画面。
确实只能拍到大门口。
余千羽松了口气，道：“那不用删也可以呀。”
“以防万一。”
余千羽轻轻哦了一声，不自觉朝裴砚白撒娇：“我饿了。”
“想吃什么？”
“烧烤和麻辣烫。”
“不可以。”
“为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裴砚白专属电梯，直达车库。
余千羽主动去开车，裴砚白也随他，从善如流坐在了后座。
车子平稳启动，暗戳戳往小吃广场开。
裴砚白纵容浅笑，假装没发现。
这时，裴砚白的电话响了，是猎刃那边的人来电。
裴砚白眼神一寒，接起来，声音像结了冰渣子：“什么事？”
“陆永清要见您。”
裴砚白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余千羽，“什么时间？”
“他中了毒，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知道了。”
挂了电话，裴砚白对余千羽道：“等会儿陪我去一趟医院。”
“现在就去吧。”
“不急，先去吃东西。”
余千羽把车开到了小吃街，一他最喜欢的麻辣烫就开在这里。
裴砚白气质冷淡矜贵，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和配饰，这样的人他应该坐在高档餐厅，而不是这里。
但是此时，他手里拿着装菜用的小篮子，另一只手拿着不锈钢夹子，在余千羽的指挥下轻松地夹起三块鸭血。
“你好厉害！我一次只能夹一块！”余千羽指了指魔芋丝，“这个来五个。”
腐竹、牛肉丸、金针菇……
装了满满一大碗。
余千羽吃得小脸红扑扑的，唇上沾了一圈红油。反观裴砚白，优雅从容，街边麻辣烫吃出了米其林餐厅的感觉。
吃完麻辣烫，余千羽辣得小声吸气，拽着裴砚白去买奶茶。
裴砚白圈住他的手腕：“你伤还没好。”
“我就喝一口好不好？”余千羽竖起一个手指，期待地看着他。
裴砚白显然已经不会再次妥协。
“砚白……”
余千羽晃了晃他的手。
“叔……”
“不行，我去给你买水。”
吃了麻辣烫怎么可以不喝奶茶呢？！
余千羽踮起脚，飞快地在裴砚白脸上亲了一下，软声撒娇：“裴叔叔，就买一杯吧，好不好？”
“……”
“哥哥，求你了。”
裴砚白彻底败下阵来，在余千羽头上揉了下，陪他去买奶茶。
第六十四章 她不是你的生母
医院里，余千羽任由裴砚白牵着他往里走，自己大脑放空，咕噜噜吸着奶茶里面的珍珠。
到了陆永清病房的楼层，一个彪形大汉守在电梯口，见到裴砚白后恭敬地打招呼：“裴队。”
“嗯。”
裴砚白将余千羽拉到跟前，搂着他的腰，两人一起走进病房。
偌大的病房，几乎被各种各样的仪器塞满。
陆永清躺在床上，皮肤青黑，气若游丝。
床边坐着好久没见的林欣，她身上已经看不见往日的优雅和精致，整个人苍老了很多，眼神木讷，像个等死的人。
听到声响，林欣转头看过来，见到余千羽，眼神亮了亮。
她嗫嚅着想说些什么，眼泪先流了下来。
余千羽捏了捏奶茶杯，避开林欣的目光，对裴砚白说：“我出去等你吧。”
“嗯，别走远。”
余千羽转身出去了，林欣满眼期待落空，被抽了脊椎骨一样，佝偻着坐在椅子里。
陆永清幽幽转醒，张了张嘴，费力地挤出几个字：“是裴砚白来了？”
林欣转头看着裴砚白，后者上前，单手插兜，漠然地看着床上的将死之人。